白飛花攤攤手,眼角微微下垂,無奈道“凌姑娘,可饒了白某吧。”
凌寶珠輕輕一笑,請他坐了,親自給他斟了一杯茶。
“我可沒說什麼,若是白公子想到了什麼,可不能怪我。”
白飛花作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雙手接過茶盞“是是,誰讓白某那麼有自知之明呢。”
凌寶珠手中執著絹帕,掩住了唇角的弧度。
任霜薄坐在一邊靜靜地喝茶,心中對於白飛花的到來,真是充滿了疑惑。
凌寶珠不知道白飛花是幹什麼的,她卻清楚得很。
雖然按照言浪的說法,白飛花是個俠盜,講究個盜亦有道,下手的物件還是比較講究的,應該不會對岑家出手。
但是她也沒忘記,白飛花這一路下來查得是什麼。
那白飛花的到來,是不是意味著,岑家也和“瞌睡蟲”有關?
這一想法,讓任霜薄悄悄瞟了任玖一眼。
任玖時刻關注著任霜薄,一接到她的眼神,便微不可察地點頭示意了一下。
任霜薄明白,任玖的意思是他會關注白飛花的。
勉強放下心,任霜薄主動開口問“白公子在禹江的事辦完了?”
白飛花神色未變,依舊是那副天生帶笑的風流面孔,唇角一勾,就像是在撩人。
“那事不急,再說,就算再急,也得先來拜訪凌姑娘呀。”
他的尾音微微上揚,顯出幾分輕佻。
凌寶珠已經摸清白飛花的脾性,知道他就是這麼個人,倒也沒有什麼故意調戲的意思,就是習慣性口花花。
但她可不會慣白飛花這個性子,聞言輕“啐”一聲“白公子這話說的,倒像是我不講理,偏要攔著你去辦正事一般。”
白飛花苦下臉,搖頭晃腦地道“非也,非也,卻是白某對凌姑娘念念不忘,不來見過凌姑娘,就什麼事情都做不下去了。”
任霜薄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從某種角度說,她也是很佩服白飛花了。
凌寶珠卻做出一副驚訝模樣,盯著白飛花身後,門的方向道“舅舅,你怎麼又回來了?”
白飛花表情一僵,迅起身,行雲流水般的鞠了一躬“小生白飛花,見過岑……”
他面前空無一人,緊閉的房門似乎在對他出無聲的嘲笑。
白飛花直起身子,指尖蹭了蹭鼻尖,尷尬地長嘆一口氣“唉……好吧,白某還是不說話為妙。”
凌寶珠忍不住笑出聲來,就連任霜薄也適時抿了下唇,勉強壓下笑意。
白飛花搖頭聳肩地坐回位子上“能博二位一笑,也算白某的榮幸。”
任玖默默看著三人“說說笑笑”——其實主要還是白飛花和凌寶珠在說話,神色莫測。
他難得關注了一下白飛花,這個在他眼裡武功一般,沒太多值得注意的地方的男人。
如果像白飛花這樣……“活潑”,會不會能讓老闆展露更多的笑顏?
任玖嚴肅地思考著變“活潑”的可能性。
白飛花與凌寶珠說說笑笑,一直沒說出什麼“請求”,似乎今天就只是很單純地來拜訪一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