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禮毫不意外會聽到這樣的回答,不過相比較凌寶珠,他顯然更有自信。
在岑禮心裡,他已經基本瞭解了任霜薄是個怎樣的人,掌握了她的心理,所以他更加篤定,任霜薄最後會同意的。
這讓岑禮更有耐心,也樂意採取更溫和的手段,而非步步緊逼。
“哈哈哈,這也只是岑某一家之言,任姑娘不用太過在意。”岑禮笑笑,沒有探究任霜薄為什麼不同意,而是輕輕帶過了話題。
他突然又像想起什麼一般,問凌寶珠“珠珠兒啊,你下午是不是還有一位朋友要來?”
凌寶珠點點頭,雙目異彩連連。
她此前一直沒插話,便是因為已經意識到了岑禮的打算。
這讓她感到有些興奮。
如果任霜薄當真能長久地留下來,那真是太好不過了。
但她也不想逼迫任霜薄做出這個決定,所以在岑禮提問後,她立時介面道“是,而且這人任姐姐也認識呢。”
岑禮便告辭道“那我就先走了,你們年輕人有話說,我這個老傢伙就不打擾你們啦。”
任霜薄起身相送,態度與岑禮來時相比,淡然依舊,卻已不再冷漠。
凌寶珠上前挽住岑禮的胳膊“舅舅可一點都不老——”
她又親自把岑禮送回了書房。
路上,凌寶珠忍不住問道“舅舅,你覺得任姐姐如何?”
“是個不錯的。”岑禮自然不會在她面前說任霜薄的不好,一張口全是誇讚的話,“這世間有好皮囊的人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任姑娘最難能可貴的一點,就是在有那般相貌的同時,還那般聰慧、良善。”
凌寶珠與有榮焉似的笑起來“我就說,舅舅你見了任姐姐,一定不會後悔的。”
岑禮自是點頭應是。
等凌寶珠把岑禮送回書房,難掩歡喜地回去找任霜薄後,岑禮一句話,叫人找來了管事。
管事姓岑,算是岑家的世僕。
他小時候是岑禮身邊的書童,年紀大些,就被提拔成了岑家的一個管事,很得岑禮重用。
岑管事將門在身後合攏,走到了岑禮的書桌前,行了一禮“老爺。”
岑禮讓他先坐了,才開口問“那位任姑娘的來歷,查清楚了嗎?”
岑管事搖搖頭“算不上多麼清楚,只是據淩小姐身邊的侍女們說,她跟那蹈海派的言浪很是熟悉似的。”
然後,他就把從侍女那裡打聽到的,關於言浪親自送任霜薄等人上船的事情說了。
侍女自是不知道那個送人的人是言浪,只是根據她們的形容,岑管事自己推斷出來了。
後來言浪和火鳳仙的打鬥委實激烈,她們雖因沒敢去甲板看,說得不甚清楚,但特徵已經足夠明顯。
岑禮略一思索,喃喃道“難道她是個江湖人?”
岑管事沒接話,任由岑禮自己推測著。
岑禮也確實沒有徵詢意見的意思,自己思索了許久,才磨墨提筆,寫下一封密信,讓岑管事送了出去。
“這個時候了,千萬不要出事才好。”岑禮看著岑管事離去的背影,不禁喃喃自語。
在岑禮和凌寶珠離去後,任霜薄頗有些如釋重負之感。
不管這岑家是否藏著什麼秘密,起碼現在計劃順利,有機會留下了。
任霜薄招呼任玖坐下“莫總是站著了,來喝些茶。”
凌寶珠準備的茶味道極好,任霜薄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