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漢子赤裸著上身,以起碼和沙船一樣的度在華河中向前游去,旁邊不少其他船隻上都有人探出頭湊熱鬧,紛紛為游泳的人鼓著勁兒。
任霜薄看得有些驚訝,這可不是什麼小溪小河,而是風大浪急的華河啊。
“任姑娘,早啊。”如水般溫柔的女聲在任霜薄身側不遠處響起,她轉頭一看,正是麗娘。
“早。”任霜薄點點頭,心裡很滿意麗娘沒跟著言浪叫她神醫。
麗娘笑了笑,抬手將一縷碎挽到耳後“任姑娘以前想必沒看過這等場景吧?”
她的目光移向河中游得極快的一眾人。
任霜薄點點頭,也看過去“確實不曾。”
“奴家第一次見這場面的時候,可是大大吃了一驚。”麗孃的視線主要追隨著遊在最前頭的言浪,他已經出眾人好大一截。
“奴家以前也見過許多水性出眾者,然而和言郎以及他手下的諸多男兒相比,還是多有不及。”
任霜薄平淡道“習武之人在這方面,自是比常人要出眾些。”
況且任霜薄覺得,像蹈海派這樣在水上稱霸一方的大門派,功法應該是相當適合水戰的。
如果武林大會比水戰的話,拔得頭籌的估計就是言浪了。
麗娘看著言浪一把抓住河中飄著的一隻綵球,面上笑意更深了些,口中道“奴家時常覺得,武林中人像是活在另一個世界。”
任霜薄也看到了言浪高高舉起綵球,大笑出聲的模樣。
她又看了麗娘一眼。
女子臉上的笑容柔情似水,眸中盛著對心上人的驕傲與自豪。
任霜薄移開視線,望向遠方。
寬寬的河面錯落著大小不一的船隻,附近看了比賽的船上傳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這使得江面上變得很熱鬧。
但是與這滾滾的江流和闊遠的天空相比,又似乎不過如此。
“都是在這人世走一遭,哪有什麼不同。”
任霜薄的聲音讓麗娘想起春日河水剛剛解凍,河面上的冰破碎開,互相撞擊的聲音。
任霜薄不覺得會不會武功有什麼要緊的,也無法對麗孃的想法感同身受。
麗娘明白這一點,所以她只是笑,沒再說話。
言浪那群人分了勝負,很快就遊了回來。
任霜薄這才現,原來他們不都是言浪這艘船上的,還有其他船上的人。
她再一次認識到,蹈海派在華河上的勢力到底有多大。
男人們順著軟梯爬上船,赤裸的背部線條流暢漂亮,動作起來時,背上的紋身好似活了一般。
水邊的人似乎都愛紋身,就是普通漁家漢子身上,也有不少花繡。
蹈海派這些人身上就更不用提了,個頂個地華麗漂亮。
任霜薄粗略掃了一眼,現這些紋身基本都是與水有關的神獸或圖案,以蛟龍居多。
其中,言浪的那隻夜叉依舊算是十分顯眼,只因那夜叉的面目十分生動,一雙眼睛似乎在牢牢盯著每一個看向它的人。
言浪上得船來,卻沒像以往那樣展露自己的背上鮮活的夜叉紋身,而是迅拿過麗娘手中的衣服穿上。
他笑著和任霜薄打了個招呼,把綵球拋到了帆繩上掛著,然後就匆匆回去洗漱去了。
麗娘看著他離開,就對任霜薄笑道“言郎還是在意任姑娘,往常從未見過他這般快地回去沐浴更衣。”
任霜薄對此不置可否,視線又落回船隻前進的方向。
任玖看了一眼言浪離開的方向,心下不知為何不太舒服。
要說不高興並不準確,因為任玖也不太確定高興到底是一種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