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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石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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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耕在絕境中掙扎,忽聽一聲長嘶,震『蕩』山谷,那是驊騮馬的聲音。偶耕心頭一懍“它怎麼來了?莫非它通曉天『性』,知我有難,來見我最後一面?”他深深眷戀驊騮馬,惟願臨死之時再看看它的風姿,於是拼出全力,雙拳『逼』退郭志烈、曹以振,兩腿踢倒兩名黑衣人,隨即一個猛竄,躍上身後的松樹。

山坡上八大豪傑蹲守,更有鄧崑山、楊祖緒居高臨下。他們一見偶耕躍上樹枝,紛紛使出輕功,飛身進擊。偶耕兩隻腳站在枝杪上,進無可進、退無可退,索『性』不避不讓,等著他們手中的利刃。他只想再看一眼驊騮馬,用眼神作最後的訣別。

忽然,電光一閃、紅霞舒捲,果然是驊騮馬一躍而出、噴薄如火。它帶起一片勁風、無邊落葉,飛行在碧野上空。當八大豪傑飛身撲向偶耕之時,驊騮馬恰好要越過那道山溝。它大受驚嚇,四蹄外張,鋼牙撕咬,眨眼便撞倒方懷恩、江維明,踢翻衛懷璧、何令名,將八大豪傑衝個七零八落。

電光火石之間,偶耕找到希望。他趁驊騮馬尚未落地,飛離樹梢,攀上馬鬃,爬上馬背。驊騮馬未看清是他,正待『亂』顛『亂』竄,偶耕大聲說道“驊騮馬,是我,偶耕!”驊騮馬躲過二大監察的刀劍,落拓之際得遇偶耕,欣喜若狂,馱起主人一步振起,跨越山壑,騰躍而去。

山溝兩邊空留下逍遙谷眾人。鄧崑山大怒,罵道“一群廢物,讓那小子溜了!”薛延齡靠在樹上大哭起來,捶胸頓足說道“我的寶貝,我的仙山紫芝,抵得上逍遙谷的全部家當!”

江維明對二大監察說道“此人我見過,從渡霧山莊逃出來,胯下那匹馬是絕世良駒,監軍駱大人想抓來獻給澤潞節度使李抱玉。”鄧崑山問道“從懸崖上逃走的那個人又是誰?”方懷恩上前一步道“如不是我眼拙,他就是四處販賣丹『藥』的晏適楚,論起輩分來,還是谷主的師弟呢。”

楊祖緒說道“不錯,他正是晏適楚。我安排黑衣人追殺他十年,都不曾成功。”郭志烈、曹以振補充道“晏適楚那廝狡猾得很,深藏行跡,不好追尋。即使找到了,近在咫尺,他卻總能溜走。我前不久去青州正是為捉住他,眼看就要得手,可他還是逃走了。”

逍遙谷眾人在山溝邊議論紛紛,偶耕已經一騎絕塵,躍出群山以外。他察覺得出,驊騮馬身上在不停顫抖,似是受了驚嚇。他料定那些追兵已被遠遠甩開,便勒住韁繩,讓它停下。

偶耕不住地撫慰驊騮馬,驊騮馬這才平靜下來,伸出頭在偶耕身上磨蹭。偶耕與之相倚,眼含淚花說“驊騮馬啊驊騮馬,你在絕境之中救我『性』命,我一輩子感戴恩德。你不在石室木屋那邊,卻逃到這裡,究竟生什麼事了?”驊騮馬輕打響鼻,兩眼澄澈如潭水,望著偶耕。

偶耕忖道“驊騮馬受了大驚嚇,石室木屋必有狀況。更何況晏先生被我拋上峰頂,尚未脫離險境,若被那群惡人追及,後果不堪設想。”想到這裡,他重新上馬,在馬背上拍了兩下,說道“勞煩老兄一回,再馱我一程,察探究竟!”他一抬頭觀看日晷、認清方向,趕起驊騮馬向木屋石室奔去。

驊騮馬是黎明之時逃出來的。那時木屋之中爐火未熄,嶼蘅守在澗石身旁,微微打盹。木屋之中燈燭已枯,行將熄滅。澗石一夜恍惚,夢魂不定,陡然醒轉,吐出一口淤血,咳嗽不息。嶼蘅被驚醒,急忙用手絹給他拭乾嘴角血絲。

澗石神智漸漸恢復,定神一看,面前這位女子,清麗脫俗、宛若仙子,不是杜嶼蘅又是何人?青州城外一別,嶼蘅的面容、身影已映入他的心田,如同畫中仙鶴揮之不去,又似水中明月挹之不得。

澗石一路輾轉奔逃,死神糾纏、病痛侵擾,掙扎在半生半死之間,神智時而恍惚、時而清醒。昏『迷』之中,萬事付於混沌;然而一旦甦醒,那個清麗女子便不緊不慢走上心頭,在前面不遠不近的地方站定。他已不記得一路上大部分的情景、經歷,更不知道此時置身何地,他似乎連小雨也一併忘卻,只記得一個如詩如畫的名字——杜嶼蘅。

澗石病體難以自持,見到嶼蘅,雙眼泛出光彩,喊出聲來“杜姑娘,杜……”一口痰嗆在咽喉,復又咳喘不息。嶼蘅輕摩其背,助他調勻呼吸,也有幾分驚喜,說道“6公子,你今日醒來,又有這般氣『色』,實在是出乎意料。”她扶偶耕坐在地板上,隨即將昨日針灸、燻蒸之事大略說了一遍,又說“偶耕為你運功導氣,師父又為你施以針灸、燻蒸、丹『藥』。應是起了效果,你身上的傷、體內的毒,應是有望治好了。”

澗石眼睛不離開她,耳朵又被她銀鈴一般的聲音填滿,一時怡然自得,肚子裡竟然嘰裡咕嚕響了起來。嶼蘅說道“6公子想是餓了吧?山中唯有黃精,我去取些來。”因走出木屋,爬上石巖,來到石室,取了些黃精,並將澗石醒來的訊息告知小雨、牧笛。小雨喜出望外,哀求道“姐姐,你帶我去看看石頭哥吧!”

嶼蘅想起師父嚴命,有些犯難,卻架不住小雨苦苦哀求,只得點頭應允。三人一同走下岩石,木屋門口卻橫著崑崙奴。他一朝職權在手,怎能不抖威風?擋在門前,站成一個“大”字,鐵面無私、執法如山,不允許小雨、牧笛這兩個“閒人”進入。

他們在木屋外一陣喧嚷,澗石在木屋中又咳嗽起來。嶼蘅對小雨說“6公子剛剛甦醒,十分虛弱,受不得驚擾。崑崙奴攔阻你們,一是奉了師父嚴命,二來也是為了6公子修養復原。權且由我進去照應,過幾日再帶你們看望他吧。”小雨無法,只得答應,眼淚又止不住撲簌簌落下。牧笛回身,惡狠狠瞪了崑崙奴一眼,崑崙奴仍然威風八面,不為所動。

嶼蘅進得屋內,用杵將黃精搗爛,煮成羹湯,調以野蜂之蜜,舀在碗裡餵給澗石。澗石見她靠近,滿身幽蘭馥郁之氣,忽而面紅耳赤,怦然心動。他彷彿記起,小雨也曾為他餵食,但他們從小到大耳鬢廝磨,一起嬉鬧慣了也熟透了,因此澗石張嘴吃得心安理得,一個謝字也不消說。但今日不同,面前這位女子,遠非小雨所能比擬。她雖在身旁,卻是神態悠遠,如同遠在月窟,彼此相距有星河之遙;然而她畢竟如此切近,聲音可聞、容貌可辨,衣服上的『藥』氣與花香幽幽入鼻,他生怕自己的呼吸將那氣息衝散,只敢輕輕地嗅。

澗石怔怔望著嶼蘅,張開下巴不知道合上,而一匙熱羹已經送到他嘴裡。清香入肺,甘飴暖心,他頓感通體融和、神魂安寧。嶼蘅一匙一匙將黃精蜜羹喂下,澗石極度珍惜這永不會膩的甜蜜,忘了咀嚼,忘了吞嚥,食物堵在喉管上,險些吐了出來。嶼蘅輕輕拍他的肩膀,叫他慢些吃,語氣平淡如水。

正在這時,木屋外面傳來驊騮馬的嘶鳴,接著是一聲慘叫。崑崙奴抓起一根木棍,循聲而去,鑽進樹林之中,卻看見驊騮馬仍然栓在樹上,抖著身子、甩著尾巴,馬蹄上沾滿血痕。崑崙奴挺起木棍,一步步往前探,才看到一丈開外,一個黑衣人躺在草地上,半隻腦袋都碎了,腦漿溢位,明顯是死於驊騮馬的鐵蹄之下。

“活該,”崑崙奴衝著屍體罵了一聲,慢慢走近,“你想偷老子的馬,卻不知他是天馬。你扔下屍體在這兒,天氣熱易腐壞臭,還得勞煩老子埋了你。”他扯起黑衣人胸口衣襟,一件鐵器從胸口滑出,原來是一柄鐵菡萏。

崑崙奴撿起鐵菡萏,別在腰間,繼續拖動屍體,卻聽驊騮馬在背後狂躁起來。崑崙奴回身一看,差點嚇出『尿』來那裡又有一個黑衣人,雙目如炬,手持鋼刀,一步一步靠近!

崑崙奴撒開屍體,倒退幾步,被地上枯枝絆倒。黑衣人疾步上前,鋼刀晃動,就要殺人取命。鋼刀離崑崙奴頭頸不到半寸,忽然一道幽光掠過,黑衣人身子抖動一下,立即凝住不動,彷彿化作一尊石像。

原來,崑崙奴情急之下,手足『亂』舞,無意間扣動鐵菡萏的機栝,一枚毒矢『射』出,正中黑衣人前胸。黑衣人重重摔下,已然死去,只留下一具屍體。

崑崙奴還來不及歡喜。密林之中又出現兩名黑衣人,雙雙撲到。崑崙奴又驚又駭、連滾帶爬,鑽進密林深處,只在灌木叢中躲藏。然而不管怎麼躲、怎麼藏,黑衣人就在身後,越追越近。崑崙奴站不起身,躺在草叢裡求饒。黑衣人哪裡肯饒?目『露』兇『色』,提著刀步步靠近。

驀然間,密林之中狂風大作、沙土飛揚。黑衣人來不及回頭看,灌木叢中已經躥出兩隻猛虎,正是崑崙奴昨日遭遇的那一對。它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倒兩名黑衣人,咬斷脖子,拖入山林深處去了。崑崙奴嚇暈在地,等他清醒之時,山林早已恢復平靜——他撿回『性』命,真真僥倖直至。

驊騮馬看見雙虎,驚懼萬分,早已掙斷繩索,逃竄而去。崑崙奴從灌木叢裡小心翼翼站了起來,將地上屍體拖走,挖了個土坑草草掩埋。回到木屋前,依舊平靜如初,履行守門之職。

小雨、牧笛聽得響動,跑出石室,站在岩石上問道“崑崙奴,生了什麼事?”崑崙奴坐在門檻上,心有餘悸,卻竭力掩飾自己的慌張“那兩隻虎,咬死了人,拖走吃了。驊騮馬受了驚嚇,不知逃到哪裡去了。”牧笛大驚,質問道“驊騮馬逃走了,你怎麼不追?”崑崙奴直瞪眼睛,衝她說“它那麼快,一眨眼就跑不見了,我哪裡追得上?”崑崙奴絕口不提遇見黑衣人了,兩個女子仍回石室悶坐。

木屋之內,嶼蘅仍在為澗石餵食。她素在山林,不與外人相接,對於服侍病號的事情並不在行。她深一下淺一下將木勺伸進澗石口中,而澗石如在夢幻之間,全無心思進食。他順下眼睛不敢看她,卻又忍耐不住,悄悄溜動眼珠,偷瞄幾眼。嶼蘅偶爾他四目相對,見他雙目朗朗,雖在病困之中,倒也不減神采。

嶼蘅從未與青年男子如此靠近,也從未這樣迫近地看到過男子的目光。她趕緊斜過雙眼,卻早已羞紅雙頰,心突突地跳了起來。嶼蘅的手微微顫抖,遞出去的木匙戳中澗石的眼睛。澗石驚叫一聲,嶼蘅更加驚慌失措,澀澀地伸出手絹,為他擦臉。

驊騮馬烈著『性』子一路狂奔,越過無數山谷,遇上偶耕,救他脫險。偶耕騎著馬,繞道來到晏適楚脫身的峰頂上尋了一回,不見蹤影,只得趕著馬,『摸』索舊路,回到木屋石室。

時近黃昏,偶耕欲再將驊騮馬拴在舊處,可驊騮馬喘著粗氣、搖頭晃腦,斷然不依。偶耕無法,只得將它牽到木屋門口,門口卻不見崑崙奴。

偶耕爬上岩石,鑽進石洞,見牧笛、小雨在石室裡呆。牧笛一見偶耕,情不能禁,問道“你是怎麼回來的?晏先生說你——說你被賊人圍困!”偶耕答道“是驊騮馬救了我。”牧笛衝出石洞,看見驊騮馬在木屋邊徘徊閒步,這才哽咽兩下,笑出聲來,說道“晏先生回來一個時辰了,在木屋裡。”

偶耕推門進屋,見晏適楚正在研磨『藥』材,嶼蘅在他一旁,手持蒲扇,扇著爐火。爐上一個『藥』罐,正冒出青氣。澗石靠在柱子上,熟睡未醒。晏適楚看到偶耕歸來,捻鬚而笑,指著『藥』罐說“今日借來的紫芝,就在裡面。仙山紫芝乃是至寶,也不知澗石几世修行,得遇這段仙緣!”

偶耕坐在地上,看著爐火,怔了半晌,突然正聲說道“晏先生,這紫芝雖好,來得卻不光明正大。”晏適楚面帶微笑,答道“怎樣才算光明正大?是採來還是買來?這麼好的寶貝,一千年不一定採得到一顆,若是買時,就是王侯宰相也不一定買得起。”

偶耕囁嚅道“那薛延齡,丟了這顆紫芝,也是傷心欲絕。今日在那山溝裡,他下手最狠,看來是恨透我們了。”晏適楚笑道“君不聞胠篋之賊乎?比起那逍遙谷來,我們只算得上小偷小『摸』。逍遙谷若是比起那些王侯將相來,也只是些雞鳴狗盜的伎倆罷了。天地不仁,萬物芻狗。別的不用多想,救得澗石小友的『性』命要緊!”

二人正在閒談,一股濃香從陶罐中溢位。晏適楚臉『色』一沉,喝道“嶼蘅,你走神了麼?控制火候,切莫毀了『藥』『性』!”一語驚醒嶼蘅,她倉皇點頭,收起遐思,認真煎『藥』。

嶼蘅剛才確實走神了。她十多年跟隨師父隱身山林、遊走街市,未曾為人喂『藥』餵食,更未曾與青年男兒同處一室、四目相對。她自幼入山,不為世事所擾,不食人間煙火,不知何為人情世故。但她這一日,她不知為何跟山下那些凡俗女子一樣,沒來由地臉紅、心跳,稍一不慎,便心猿意馬、意『亂』情『迷』。

偶耕頓了一頓,繼續說道“晏先生,你深知逍遙谷的事,逍遙谷也似與你大有淵源。能聽你講一講嗎?”晏適楚大笑,捻起鬍鬚,反問偶耕“我看你內息深厚,似有高人傳授,且與那牛鼻子齊玉軑大有淵源。你能講一講嗎?”

偶耕低頭說“我自幼父母雙亡,躲在山裡面,卻是遇著一位師父,蒙他養活三年,還傳我不少經文、詩句。師父須全白,並不告訴我是誰,也不允許我對外人說。三年之後,他離了洞窟,再也不回。不知是雲遊去了,還是與世長辭。”說到這裡,偶耕語聲低沉,無限悵然。

晏適楚說道“依此說來,你那《服氣精義論》,便是那白恩師傳授的了?”偶耕仰起頭來,怔怔地說“我不曾學過什麼《服氣精義論》。”晏適楚道“夫氣者,道之幾微也。幾而動之,微而用之,乃生一焉,故混元全乎太易。這幾句是你日常誦唸的經文,不是《服氣精義論》又是什麼?”偶耕答道“這經文乃是師父傳授。但是師父只教我經文,卻從未說過是何書目。”晏適楚說道“這便對了。經文字就多餘,書目更有何用?”

他們一面說,嶼蘅一面撥弄爐火,彈出無數火星。晏適楚叱道“你輕些。怎麼今天神不守舍的?”嶼蘅臉一紅,垂頭不語。晏適楚繼續與偶耕說“天地機局,誰人說得清?我等肉身翻胎,皆不過苟活於世,卻偏偏被造化捉弄,一世纏攪不清。你問我與逍遙谷有什麼淵源,其實你我、齊玉軑、王屋山、陽臺觀、逍遙谷,周遭一切都大有淵源。天地其尤橐龠乎!想要翻身逃離,又怎能得脫!”

偶耕不解,追問情由。晏適楚卻只說道“你休再追問。等紫芝熬成,讓澗石小友服下,便把石室中兩名女眷也請來,我們一起說說這些故事。”語聲才落,崑崙奴歡天喜地推門進來,手裡提著一隻山雞、兩隻野兔。

崑崙奴將黑衣人的鐵菡萏收歸己有,將裡面的毒矢全部取出,用布包裹起來藏在身上,又去找了些石頭,磨成毒矢形狀,喂進膛內,在木屋周邊潛伏打獵,幾個時辰過去,所獲頗豐。他高舉獵物,一步跨進木屋,歡喜道“今晚有肉吃了!”晏適楚說“今日與餓虎爭食,來日難免為餓虎所食。”崑崙奴笑嘻嘻說道“等我將肉燉熟,端到面前來,你就不說這些話了。”

月上半山腰,紫芝煎好,澗石沉睡方醒。晏適楚慎而又慎,將『藥』湯倒出,交給嶼蘅。嶼蘅小心翼翼端起木碗,一步步走向澗石。澗石目不轉睛望著嶼蘅,覺得燈光之下,她全身似乎籠罩著一層冰霜,比白天更加楚楚動人。

嶼蘅臉上不覺又泛起紅暈。她神情飄忽,一步不穩,手中木碗險些滑落,灑出點點『藥』湯。晏適楚怒道“這紫芝比命都貴,你須萬分小心!”嶼蘅這才將心意收攏,半蹲在澗石面前,將『藥』湯喂下。

晏適楚大快心意,說道“我要親眼看看,這神乎其神的仙山紫芝究竟有何奇效,”又吩咐嶼蘅,“你再續些泉水在『藥』罐裡,今夜連續煎煮三次,餵給澗石。芝肉別丟了,明日將它搗爛了,和黃精一起,調以蜜汁,煮成羹,分三日給他服下。”嶼蘅略一遲疑,低頭答應一聲,退在一邊。

一時,山雞、野兔已經燉熟,岩石上火光閃爍、肉香撲鼻。眾人聚在岩石上,就地而坐。晏適楚深恐小雨激動起來『亂』了方寸,便安排澗石坐在自己身邊,由崑崙奴看護,不許旁人靠近。月光如水、山風清徐,眾人分享這山間美味,倒也其樂融融。澗石靠在山石上,也不用再擔心小雨的安危了,大感寬心,時而抬眼望月,時而偷眼看看嶼蘅。不經意間,驟然現,小雨一直注視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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