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逸嘆道“師姐所說,我又何嘗不知,若我大明無意進犯倭國,知曉這些又有何用?我只想借此瞭解倭寇的習性、擅長何種作戰方式,那怕是頭領與部屬間的聯絡傳達方式,如何組織?有何紀律?總之關於他們一切的一切……”。
仲姝卻倒吸一口氣“看來你野心不小?這些可不是你這個小小知縣幕僚做的,若真想了解他們,你乾脆去師兄那裡,這次濟南府遭了倭患,沒準師兄也參與剿倭之戰了”。
說笑歸說笑,仲姝知道他的這位師弟所慮之事絕非當下。
“事已至此,從他們身上得到什麼已是其次,你應好好想想,他們最擔心的是什麼”,仲姝一本正經道“難道?這些人在這個世上真的就沒有什麼可留戀的嗎?”。
仲逸拍拍手道“那怕天上一道陽光,地上一汪清水,我也要讓他們覺得還有活下去的必要……”。
宋洛兒似懂非懂,不過她似乎能做到見慣不慣了。看樣子二人談的差不多了,她也跟著舒了口氣。
“仲郎,閒來無事,反正桂兒也回家了,要不咱仨對弈如何?”,宋洛兒竟想起這麼一出。
仲逸急忙重重點點頭,臉上滿是讚許之情,不過他這心裡還是有些隱隱不安“若是再向當初的對詩答題那般,他可就慘了”。
要說這琴棋書畫,宋洛兒卻非常人能比,就連她老爹宋博仁都不是她的對手。
對此,她頗為自信什麼兵法謀略的不如你,黑白之子定棋盤,那就不好說了。
二人很快圍於桌前,黑白落子,目、地之中,緊氣、提子,仲逸看的出來,洛兒是勢在必得,步步緊逼,師姐已守為主、防守兼顧,二人全神貫注一番廝殺,已無視他這個旁觀者的存在了。
仲逸一臉無奈,心中卻暗暗替洛兒叫苦殊不知,他的這位師姐在凌雲山時就深的師父教誨,就連師兄都不是她的對手。
“娘子請用茶”
“師姐請用茶”
“娘子請用點心”
“師姐請用點心”
仲逸小心翼翼的伺候著二位“對弈高手”,如同他是個開設棋館的掌櫃,要掙這些個下棋的棋主們多少銀子似的。
良久之後,終於有了結果“好啊,棋逢對手,兩位水平不相上下,看來只能改日再戰了”。
宋洛兒雖意猶未盡,但已深深領略到了凌雲山的棋風。仲姝早已看出師弟之意,有意久拖不決。不過她對洛兒更加了幾分欽佩之情師弟的這位娘子確非比尋常。
仲逸心中暗喜道“皆大歡喜,甚好,甚好……”。
次日清晨,仲逸正躺在宋洛兒的溫柔鄉里,卻聽得門外一陣聒噪之聲。
不用說,又是這沈塵,在縣衙獨居之時,這小子每次遇到事就是一陣叫喊聲,現在搬出來了,還是逃不過。
“那賊子上鉤了”,沈塵一臉興奮道。
仲逸急忙擺擺手“沈大哥,你這早飯吃的什麼啊?味兒這麼大?”。
沈塵向自己手掌呵口氣聞聞,立刻鄒起眉頭道“呵呵,仲先生見笑了,我這不也是忙正經差事嗎?就是胡亂的吃點,不過這大蒜確實多了點啊……”。
仲逸笑道“沈大哥辛苦,回頭一定讓樊知縣好好犒勞你,這不?今晚這頓大酒我請了,不過咱還得說正事”。
沈塵立刻一本正經道“說正事,那小子出城了,我親自安排的,朝西北方向而去,羅勇、羅英已跟上去了”。
仲逸心中一驚這麼快?要晚了就追不上了。
打個哈欠,臉上卻是一副漫不經心狀“如此甚好,我們等訊息便是,可這一大早的吵醒我,還得回去補一覺。春節剛過,今兒個我那也不去了,在家陪娘子與阿姐”。
“我能不告訴你嗎?否則樊知縣怪罪下來,呵呵,你我共擔”,沈塵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嘟囔一句“娶個娘子就不出門,沒出息……”。
看著沈塵離去,仲逸急忙回屋換好裝束,羅氏兄弟雖有多年的辦差經驗,但此次所遇之人非比尋常,為保萬無一失……
片刻之後,一個身影匆匆出了城們,直奔西北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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