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友正聞言,不禁嘿嘿一笑,心底只覺一陣甜蜜,笑道“知道你疼我……”
陶清臉色不禁微微一紅,蹙眉嬌嗔道“誰心疼了你啦?我不過是為皇上和武昭儀著想。你快把酒送進去吧,恐晚了武昭儀和皇上生疑。”
白友正點頭應了一聲,便捧著酒壺進屋去了。
只見李治和武照已經入座,白友正上前順勢在二人酒杯中倒了酒,就聽李治問道“朕正奇怪你去了哪裡。怎麼是你拿酒進來?”
白友正微笑說道“那捧酒的小宮婢毛手毛腳的,剛才不小心摔了一跤,便把酒壺摔了個粉碎。奴才罵了她一通,便自己去重新打了一壺過來。”
說話間,陶清已不動聲色地步近屋來。
見李治和武照信以為真,陶清這才生生地鬆了一口氣。
只因李治不以為意地吩咐道“佈菜吧。”
陶清和白友正便都頷應了一聲,分別為武照和李治佈菜。
李治見武照只是埋頭吃菜,以為她仍是在生自己的氣,於是舉杯柔聲說道“照兒,下午是朕言語過激,朕向你道歉。”
武照聞言這才抬眸看向李治,心中隱隱有些過意不去,便舉杯說道“其實皇上對我已經很好了。更何況,今天下午,皇上說的也是實情,他確是已經死了。皇上不過是想警醒我,我明白的。”
李治心中柔軟,欣慰說道“照兒,你若真能明白朕的心意,朕就是死也甘願。”
武照美眸微閃,一時竟不知應該如何回答,便微微抬了抬手中的酒杯,說道“我敬皇上……”
李治深深地看著武照,語氣依然輕柔,說道“照兒,朕喜歡你人前對朕自稱‘臣妾’。”
武照眸色微微一暗,卻只是沉默不語。
只聽李治繼續說道“當初父皇在世時,你尚且如此,為何面對朕,卻總是一副拒之千里的冷漠呢?”
武照見手中的酒杯用力跺在桌面上,聲音響亮而清脆,直唬得陶清和白友正心尖一怔。
眼看著武照和李治就要喝下這杯酒,卻又見武照放了下來,陶清和白友正不由得相互對視一眼,皆有些洩氣。
只聽武照沉聲說道“皇上與先帝不同!”
“有何不同?”李治追問。
武照抬眸望著李治,面色微冷,卻不再回答。
李治頓覺自己言語冒失,便舉杯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道“朕自罰一杯。”
武照神色這才和悅了一些,便將面前的這杯酒也仰頭喝下,道“方才好了是與皇上對飲,豈有讓皇上獨喝的道理?”
李治聽了,心中頓時歡喜,不禁微微一笑。
陶清和白友正也都相互對視了一眼,心中甚是歡喜,連忙又替二人佈菜。
李治和武照便又吃了幾口菜喝了一兩杯酒,竟都覺得有些熱了起來。
武照用長袖輕輕扇了扇風,卻也並不覺得涼快多少,不禁蹙眉嬌嗔道“分明已經立秋,還熱得這般厲害?”
然而此時她的聲音,聽起來卻是萬般柔情,而聽在李治的耳裡更加誘惑嬌媚。
李治只覺渾身熱氣上湧,兩邊臉頰微紅,如同醉酒一般。
他不需太用力便扯開衣襟,露出粉紅的脖子,卻仍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白友正和陶清相互對視一眼,皆知武照和李治定是媚藥作了。
於是白友正向陶清使了使眼色,柔聲向李治道“皇上,那奴才帶人去抬兩個冰鑑過來。”
“嗯!”李治只覺熱得有些煩悶,便只沉聲應了一聲。
陶清忙俯身向武照道“奴婢也去幫忙。”
武照輕輕點頭,算是應允。
於是陶慶和白友正招手,將立在寢殿內的宮人們全部帶走。
一時間整個寢殿內甚是安靜,只有李治和武照二人略顯沉悶的喘氣聲。
李治雙掌支撐著桌面,緩緩在起身來,舉著酒杯,搖搖晃晃到武照跟前,醉眼迷離道“照兒,今日可算是你我二人第一次喝酒。朕再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