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照一隻手扶著滾燙的額頭,另一隻輕輕擺手,嬌柔說道“不行了。我真的不能再喝了。”
李治聽在耳裡,只覺柔軟嬌媚無比,武照的聲音彷彿清風般滑過耳裡,一直從心裡到全身,都變得癢癢的。
然而,武照視線已變得有些模糊,只覺腦袋暈暈沉沉,右手輕擺之間,竟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酒杯。
香醇的酒自水杯中流出,沿著桌角一直流到武照的裙襬上。
武照驚呼一聲,可出的聲音聽在李治的耳裡卻是如此嬌柔,甚至有種說不出的曖昧。
但見武照下意識抖了抖裙襬,卻身子彷彿失去了重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雖摔得不是很疼,卻也忍不住低吟出聲。
李治心中一酥,彎腰俯身想要把武照拉起來。
誰知,他腦袋也只覺一昏,整個人軟弱無力般癱軟下來,竟長長地壓在武照的身上。
武照心跳得越快了,迷離的眼睛自下而上地看著李治,道“皇上……”
可才說出兩個字,自覺多情而曖昧,當即便住了口。
李治臉頰微紅,目光落在武照的身上,心神俱蕩,哪裡還想要從武照的身上起來?
聞著武照身上的芳香,帶著兩人身上的酒香,李治越意亂情迷,情不自禁地將頭緩緩埋下來。
武照唬得心尖一顫,想要避開,奈何李治整個人貼在她的身上。
分明李治渾身滾燙似火,但此刻武照體內也如同燒開的沸水,反而覺得李治的面板如同冰蠶一般。分明欲要將李治推開,奈何雙臂卻是緊緊地纏住李治身軀,根本捨不得放手。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武照有些慌亂,美眸微微閃爍著,望著李治道,“皇上……難道你……”
話還沒說完,李治雙唇已緊貼上來,將武照所有的話都融化在兩人糾纏的舌尖之中……
“嗚……”武照嗚咽出聲,緊閉的雙眼眼淚奪眶而出。
繡著各色牡丹的大紅地毯上,相擁糾纏的兩人,有幾多的不甘和甘之若飴……
一夜荒唐,直至天明。
當陽光透過紗窗照進屋內,暖暖曬在床榻上,武照才悠悠醒轉。
只覺渾身疼痛得厲害,彷彿被一輛重卡碾壓過一樣……
回憶起昨晚……武照陡然睜開眼睛,迎面便見到李治兀自沉睡的臉,武照唬得一個激靈,驀地坐起身來,不禁掩面痛哭起來。
李治睡夢中聽到聲響,這才醒了過來。
見到武照此時哭得正傷心,李治心中又是後悔又是難過,只得輕輕將手搭在武照肩頭,柔聲安慰道“照兒,你別哭了……”
然而,話還沒說完,就被武照哭著一把推下了床。
李治一屁股坐在床下,卻也不惱,悻悻地翻爬起身,撿起地上的衣物,自行胡亂套在身上,遮住身體。
轉身看向武照擁被哭得兀自傷心,李治明眸劃過一抹難過,揚聲喚道“白友正!”
白友正和陶清其實一夜守在寢殿外,不敢離開。
此時聽到李治的召喚,白友正忙看向陶清,跟她打了一個手勢,便自行推門先進了屋。
看著滿屋狼藉,和兀自擁被蜷縮在床角落哭泣的武照,白友正自然心中明白。
“皇上。”白友正鞠身向李治,弱弱地道。
李治醒來已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更何況他和白友正從小一起長大,看白友正此時的情景更是心知肚明。
扭頭看武照此時仍在傷心,想必未必能明白是怎麼回事。
李治輕嘆口氣,趁武照不注意是,拿手指用力戳了白友正一下,低嗔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給朕更衣。”
白友正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點頭答應著,麻利地替李治梳洗穿戴整齊。
武照見李治急急忙忙上朝,就連梳洗都是邊走邊行,不禁有些懷疑。
垂眸仔細想來,武照才明白過來,於是沉色向陶清喝道“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本宮的酒裡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