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及時來帶走墨雲簫的人是隱塵,他們閃的太快,而且那些人都在忙著擔憂柳霜,自然無法顧及他們。
換下深黑斗篷的墨雲簫著一襲墨色便衣,這一路上他很少講話,偶爾下馬歇息時會對著信涼方向怔。隱塵神神秘秘地笑著,在旁大膽勸道,“少主,既然喜歡那就去爭取唄!不然到時到嘴的天鵝肉飛了,您找誰哭去啊?”
墨雲簫抬眸看他,“你,皮又癢了?”
隱塵嚇得直接找到一顆大樹跳上去,抱著樹幹死活不下來,賊笑嘻嘻,“少主,屬下知道,您看人的眼光不會有錯。能讓少主費盡心機見上一面的人,世間除了風大人還有誰?所以屬下確信,現在這位信涼柳霜公主就是當初的風大人。”
他之所以敢跟少主這麼說話,完全是多虧了風大人那令少主悲痛欲絕悔恨不已的舉動,使得少主又變回了最初那個平易近人的少主。天知道他有多麼想念那個原來的少主,為了這一刻,他也苦等了好多年哪!
原來的柳霜公主去了哪兒,對於他來說,這是個未解之謎。估計是和風大人暫時調換了位置?一個到信涼當公主,一個到幻族假裝閉關修養?但無論怎麼說,風大人還活著,就是萬幸了。少主也重拾了面對人生的希望,不用總是愁眉苦臉度日了。
墨雲簫欣慰輕笑,“是啊,她還活著,而且移情術也解除了。”
隱塵萬分驚喜,“真的啊,少主?這也太兩全其美了!”
移情術唯有身死過一次才能解除,可她如今還活著,難不成是有人替她……墨雲簫心中一顫,想著這事還是要查清楚。如果真的是柳霜公主為了替然兒續命而犧牲自己,他將如何面對她和信涼?
墨雲簫急急一勒馬疆,“隱塵,轉道回信涼,我有事要當面問信涼帝師。”幸好,他們剛走的離信涼京城不是很遠。
隱塵也隨著墨雲簫調轉馬頭,策馬奔回信涼京城。
剛巧,在皇宮門口,他們和寒岐軒一行六人相遇了。
楚越自然認得墨雲簫的長相,先是緊張地觀察柳霜和永思的神色,現並無異常,然後才放心。這傢伙的長相以及渾身上下散出來的氣質太蠱惑人心了,他的兩個姐姐千萬不能被迷惑進去。
其實若說被墨雲簫驚豔,柳霜還是有的。但她已然確定了自己心目中那個人,所以再怎麼看別人,都是一樣的。
根據對方的衣著與氣勢,柳霜便知曉了他是誰。這位墨少主,一雙鳳眸外表冰冷如寒星,實際上似溫非溫,似冷非冷,是個很讓人琢磨不透的人物。
寒岐軒眼神微咪,唇邊帶有一絲諷意,“墨少主何故出現在信涼皇宮門前?難不成辰族要撇下里嶽跟我兩國站成一方?”
墨雲簫沒有看他,只是淡淡道,“事關私事,無可奉告!”
寒岐軒眼眸突然冷的讓人感到害怕,他秘密傳音給墨雲簫,“之前輕然因為你傷透了心,結果差點慘命而亡,如今你如果還想打她的主意,休怪我不念舊情!上一世為了讓她過的幸福,我無奈割愛,將大好機會留給你,可你卻不懂珍惜。這一世,我絕不會再讓給你!”
墨雲簫至始至終都不動聲色,好似寒岐軒的話完全影響不到他。可唯有他自己知道,這番話無一不往他陳留的傷口上撒鹽。
而他只是想要看看真正的柳霜公主到底在哪裡,以及自己的猜測是否屬實。
這時宮門內走出一人,是傳話來的下屬。那下屬給眾位主子見過禮後,對墨雲簫做了請的姿勢,和顏而笑道,“墨少主,這邊請。”
看墨雲簫他們走遠,楚越悄聲哼道,“神神秘秘,在搞什麼鬼?”他餘光瞥到蘭翩那激動又炙熱的目光,不屑地冷斥一聲。
柳霜倒是沒有楚越的偏激,反而對這位被譽為辰族亙古奇才以及水欲宗師親傳關門弟子的墨少主投以崇敬目光。舉手投足之間不乏淡如流水的高雅大氣,他,並不像天下之前傳言的那樣不堪。
可她還是默然了。無論是幻族與辰族,還是信涼對辰族,只有敵對的份,其他根本無從選擇。
另一邊,下屬是跟在帝師身邊的老隨從,他頗帶遺憾地道,“帝師知道墨少主想問的是什麼,所以命老奴給少主帶句話。”
墨雲簫客氣頷,“您請講。”
老隨從哀嘆講道,“帝師說,墨少主的猜測是什麼樣,真相就是什麼樣。”
如同一記霹靂正中腦海,剛有的希望又被頃刻覆滅,墨雲簫不禁後退幾步,不敢接受這殘酷獰人的事實。
見主子臉色不對,隱塵趕忙扶住墨雲簫,“少主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