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本就虛弱的柳霜在出擊過一次後,再也承受不住眼皮子的打架,安然在她的意中人懷中睡了過去。
“姐!”楚越失魄大叫,拔腿跑來看柳霜。
同柳霜和寒岐軒同時落地的黑衣身影狠狠一顫,急慌邁出的步伐卻在一瞬間停止不動,他沉默寡言地垂,最後望了那紫煙覓雲錦的人兒一眼,終是被跟隨自己而來的人帶走。
寒岐軒這方在替柳霜把脈,無暇顧及他人,也叫墨雲簫他們順利撤離。
楚越憤恨罵了一聲,“可惡,讓他們給逃了!下次一定殺他個片甲不留!”
永思勸道,“先別管他們,柳霜的身體最重要。”
太過沖動被點醒,楚越連連應是,追問,“寒兄,我姐如何了?”
良久,寒岐軒罷手,“柳霜公主是因失血過多,造成的頭部暈眩四肢無力而已,多歇息再調補一下就可。”
楚越大驚,“姐全身上下無一傷痕,怎麼可能會失血過多?”
永思同樣不解。
寒岐軒道,“大概是那人……”他遲疑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麼久遠的事,眸中深沉冷凝,不願再多說。
楚越以為是那個黑影賊人搞的鬼,簡直恨鐵不成鋼,又在心裡把他罵了千遍萬遍。
“多謝寒兄出手相助,改日必當登門致謝!”楚越將柳霜背在背上,鄭重而道。
望著那張酷似輕然的臉龐,寒岐軒不禁出神,“不必言謝,信涼澤川立於一方,應該之舉。”
立於一方?
楚越和永思兩人皆是懵懵懂懂。但時不我待,他們顧不上其他,現下最要緊的就是送柳霜回府。
於是他們向寒岐軒辭別,趕往柳霜所住的公主府。
柳霜這一睡,直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她睡眼惺忪地下了地,開啟窗戶。
暖陽流洩進心扉,陰鬱的心情一下子舒展不少。只是這流水庭院,還別有一番風景。
長眉若柳,身如玉樹,白衣如蘭的清逸高潔,半束於身後,玉冠微立。未綰未系的長光滑順垂如同上好的絲緞。
鳥鳴流水聲聲激盪個不停,望此怡人美景,柳霜的心跳,也如同流水聲般無止境地頻頻跳動。
聽到窗戶外展的“吱呀”聲,寒岐軒緩緩回頭,眸間淡淡歡欣,“公主醒了?”
眉目喜悅十分,柳霜連忙開啟了屋中門,激動向外走去。
然而還沒等邁出房門,只聽寒岐軒微咳轉回身子,“雖說時節已春,但赤腳著地還是會受涼,公主身子還沒恢復,一定要多注意。”
柳霜一怔,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是光著腳。此刻在他面前出糗,腸子都要悔青了。按常理來說,女子是不能隨便讓男子視足的。她一時糊塗,激動過度,才導致了這樣的尷尬局面。真想錘自己一拳,她真是活該!
原本正常的臉色一瞬間變的通紅,“岐……寒太子可否等我片刻?”
對方清聲而道,“無妨,不必太過著急,在下等著公主便是。”
柳霜唯唯道,“那寒太子可以先到旁邊的小亭坐著等我。”
寒岐軒輕輕而應,利落地抬步走向小涼亭。
雖是這麼說,但柳霜又怎會真的讓他等太久?她趕緊回床邊拾起鞋子穿上,又整理一番衣著和髻,這才有膽量出房門。
她輕移蓮步走到亭中央,微微作禮,“十分抱歉,讓寒太子久等了。”
“沒事。”他輕輕地說。
柳霜道,“還沒有多謝寒太子的搭救之恩,寒太子想要什麼,柳霜一定竭盡所能為你尋來。”
沒想到對方只是清逸一笑,緊接著道,“救世扶傷,是我的本責,哪還能以此要人為我做事?公主見外了,信涼與澤川數年關係友好,不須這麼多客套禮。公主也不必一口一個‘寒太子’稱呼我,直接叫我岐軒就好。”
聽到這話,柳霜又激動又興奮,但還是得保持著自己溫婉照人的一面,她望著遠方風景如黛,笑道,“好,那岐軒也可以叫我‘柳霜’。”
“你是一直在外面等著我嗎?”
“也不是很久。”
“用了午膳了嗎?”
“還沒有。”
“那就在我這裡吃吧,我即刻吩咐人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