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飛花和學舌鵲所談到的東西,著實有些出乎任霜薄的預料。
“白飛花對學舌鵲說,他得到確切訊息,斷江刀之所以會和白飛花有那一戰,全賴陳家在其中牽線搭橋?”任霜薄在那張還餘有不少空白的紙上,寫下了“斷江刀”和“陳”。
任玖點頭“是。”
任霜薄眉頭一皺,感覺事情並不簡單。
“若學舌鵲三人當真訊息靈通,沒道理不知道這件事吧?斷江刀和陳家這樣可以輕易攪動禹江江湖的人,應該是他們重點關注的才是。”
可是按照那學舌鵲的敘述,他們幾人一開始是不清楚白飛花為何會去查陳家的。
而且就算一開始不知道,他們在聽到白飛花提起聶北玉時,也應該知道了。
可事實是,在得到“聶北玉”這個名字後,學舌鵲依舊和白飛花交換了情報,並且食日狗和識途馬兩人都不清楚二人的談話內容。
“或許他們的訊息沒那麼靈通。”從現在所掌握的事情來看,任玖做出了一個相對合理的猜測。
任霜薄輕輕搖了搖頭,覺得不太可能“這訊息靈通不是他們吹出來的,而是阿玖你自己查出來的,應該還是有些可信度。
“況且學舌鵲換給白飛花的那條訊息,多少也證明了他們的本事。”
——(我是時間閃回一丟丟的分割線)——
“之後,白飛花問了我一件事。”學舌鵲說完從白飛花那裡得到的訊息後,並未停止,繼續道,“他問我,為什麼對陳家的事情那麼敏感。”
白飛花會有這樣的疑問,非常符合識途馬和食日狗對他的印象。
任玖根據他們的反應,則判斷出學舌鵲沒有撒謊。
所以他沒打斷學舌鵲的敘述,只是靜靜等待著。
“我把理由告訴了他。
我說,因為陳家與我們三人有舊。
準確來說,是陳老爺子於我們有恩。
十年前,我們三人被仇家追殺,隱姓埋名、改換容貌地來到禹江,靠雜耍說書為生。
因著時常出入茶樓酒肆、鬧市街頭,我們漸漸也知道了許多或真或假的小道訊息。
在現買賣訊息可以賺錢之後,我們便將這個當做一門外快,順手經營一二。
時間長了,便也在禹江有了些名聲。
我們三人守望相助,互相幫扶著,倒也逐漸站穩了腳跟。
只是禹江本地從事訊息買賣的人著實不少,很看不慣我們這三個搶生意的外鄉人。
強龍難壓地頭蛇,更何況,我們本就不是什麼強龍。不過是被追得東躲西藏的喪家之犬罷了。
在這些人的聯手打壓下,我們的日子很快變得不太好過。
雪上加霜的是,我們的仇家正在這時找了過來。
不用兩天功夫,就有人猜出來我們仇家尋的人是誰。
很快的,我們的住處被各種人窺伺了。
就在那個最艱難的時候,是陳老家主暗中救了我們。
這麼多年來,陳老家主除了偶爾從我們這裡買些訊息,唯一要求我們做的事,就是幫他留意打聽陳家訊息的人。”
學舌鵲說得不算快,甚至時不時還會停頓一下,但任玖沒看出什麼撒謊的跡象。
——(我是時間迴歸的分割線)——
任霜薄將“鵲、馬、狗”三字圈在一起,在圈上連了一條線,連到“陳”字旁邊。
陳家在禹江扶持一個暗處的訊息源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讓任霜薄比較奇怪的是,陳老家主為什麼要扶持三個外鄉人?
陳家在禹江根深蒂固,學舌鵲三人來之前,陳家不可能沒有自己的訊息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