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怕死。
但任誰也不會喜歡這種死亡步步逼近的感覺。
她其實並不能感受到什麼充滿殺意的視線。
如果她能,那就可以判斷出來者所處的位置,多少不這麼被動。
然而她不能。
隨著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散開來,一種冰冷的恐懼也逐漸籠罩了她。
任玖沒說話,卻已經給學舌鵲造成了巨大的壓力。
他似乎天生就知道該如何令人恐懼。
亦或是被訓練至此。
學舌鵲終究是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將一切和盤托出。
包括和白飛花之間,連食日狗和識途馬都不甚瞭解的那場談話。
“……就是這樣。”學舌鵲沙啞的聲音落下,一滴不知何時流下的汗水自她鬢邊滴落,濺碎在一根緊挨著她脖頸的銀絲上。
一陣細小的微風自她頸邊掠過,冰冷的氣息隨之消散。
任玖離開了這間破舊的小屋,帶著訊息滿載而歸。
徒留下三個驚魂未定的人,在原地僵了許久。
“禹江……什麼時候來了這般人物?”食日狗一屁股坐在地上,毫不在意是否崩開了身上細長的傷口。
識途馬緩緩直起身,神色有些陰鬱的搖了搖頭。
學舌鵲貼著木板門,慢慢滑坐了下去。
“小白,怎麼會招惹到這樣的人?”她的聲音極為沙啞,甚至伴著些破碎的氣音。
*
任玖回到客棧的時候天空愈陰暗。
烏雲層疊著擠在一起,已有了要下雨的跡象。空氣中隱約瀰漫起一股土腥味。
任霜薄細細的眉毛蹙成兩道有些凌厲的弧,客棧不算大的桌子上已經鋪滿了廢棄的半成品。
“這種也不對嗎……”任霜薄呢喃著在紙上記了幾筆,把手中尚未揉製成形的藥丸隨意放到一邊。
任玖無聲無息地站在了任霜薄身前,稍微躬下身,低頭道“老闆。”
他低沉的聲線中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溫柔,似是怕嚇到任霜薄一般。
任霜薄幾乎是在任玖現身的那一剎那回過神來,下意識繃緊了套著暗器指環的手指。
在看清出現的是任玖後,她悄咪咪地鬆了一口氣,一派鎮定地問“可有什麼訊息?”
任玖把從陳家和食日狗三人那裡問到的事情一一說了,任霜薄的表情也漸漸鬆緩下來。
“不錯,收穫不少。”任霜薄比較滿意地點點頭,“原來是聶北玉。”
任霜薄從一沓實驗記錄下面翻出寫有“聶北玉”和“連無塵”的紙,把“聶北玉”圈了起來。
她對這些所謂的十二天驕瞭解很少,畢竟他們成名的那段時間,她還在鍾靈山過著幾乎與世無爭的隱居生活。
就算在來禹江的這一路上,有聽陳家雙胞胎和蹈海派中人談論過相關事情,任霜薄也不覺得這種淺薄的瞭解會對解開那撲朔迷離的真相有什麼幫助。
任霜薄搖搖頭,暫時放棄了從受害者入手的想法。
如果連聶北玉的朋友白飛花都還沒有查到什麼實質性的線索,那她就更不可能從那些隻言片語中看出什麼了。
相比之下,白飛花和學舌鵲私下交換的情報倒更有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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