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直白的威脅,白飛花難道會輕易屈服嗎?
他會。
白飛花做出個投降的姿勢,語氣中充滿了“拿你沒辦法”的無奈“好好好,我說,你不要著急嘛。”
任玖沒搭理他,靜靜等待著答案。
白飛花無趣地摸摸鼻子,一五一十道“白某在禹江也有些朋友,這幾天查到一個訊息,與岑家有關。
“我那位友人在陷入昏睡前,曾在禹江一代受過傷,不過那只是皮肉傷,他便直接去集安堂看了大夫。
“據白某在禹江的那幾位朋友說,他在集安堂簡單包紮過後,就直接往西邊去了。
“白某之前聽人說過幾個他陷入昏睡的地點,雖然說法不一,但最靠東邊的一個地點,也未到禹江,而是在禹江往西去的路上。”
禹江可以說是白飛花重點懷疑的地點之一,禹江生的一切,都有可能和他朋友的昏睡,乃至於去世有關。
“集安堂背後站著的,便是岑家。”白飛花收斂了面上的一切神情,語氣也變得平靜,“昨天晚上,我一夜翻遍了禹江城內的所有集安堂,並未找到什麼線索,今天自然要來岑家看看。”
任玖聽著,手慢慢放鬆了一些,雖然還是放在白飛花頭頂,但已經沒那麼大的壓迫力了。
白飛花在心中吐出一口氣,即使表現得再怎麼淡然,這種被人握住命門的感覺,也是非常不好受的。
任玖低沉中透著磁性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落在白飛花耳中,竟叫他不能確定聲音是從他面前傳過來的。
“你看到了什麼?”
白飛花暗暗驚歎著任玖的手段,模糊聲音傳播的來源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據白飛花所知,不少他的同行們都會,包括他也時常運用這種手段來混淆視聽。
但這是有前提條件的。
一來需要距離,只有足夠的空間才能更好地模糊聲音。二來則最好在戶外,藉助風力把自己的聲音送到不同的方位。
任玖的手段卻完全打破了這兩點限制,他在無風的密室中,且離白飛花只有一臂距離的地方,做到了模糊自己的聲音來源。讓白飛花竟無法確定,自己聽到的聲音究竟從何處傳來。
要不是現在情況有點緊急,白飛花真想問問他是怎麼做到的。
不過這種心情並沒有影響白飛花的回答度,他只停頓了片刻,就把自己看到的一切說了出來。
“我之前並未離開,在脫離岑家下人的視線之後,就返了回來。
“不過一直等到夜色降臨時,我才開始行動。
“我先是去了岑家的庫房,那裡算得上是防守嚴密,但庫內多是些珍惜藥材和尋常東西,並沒有什麼密室。
“那附近的院子裡也沒有地下暗道之類,所以我很快離開那處,來了岑家主的院子。
“這裡是除了庫房以外,最有可能藏有秘密的地方。
“我來的時候,他還在書房,我便先去檢查的他的臥房。
“我現,這個院子裡只有岑家主一個主人,也就是說,他並未和自己的夫人住在一起。
“雖然岑夫人和岑家主的院子離得很近,但是兩人確實沒有住在一處。
“在大戶人家這好像不算少見,不過最令我感到奇怪的地方是,岑家主的臥房裡沒有任何女子生活過的痕跡,甚至岑家主的這個院子裡,都沒有女子的痕跡。
“也就是說,岑家主不但平常不和自家夫人住在一處,甚至根本沒有讓岑夫人進過他的院子。
“而他也並未養有妾室或通房。”
白飛花說的不快不慢,順便把自己的疑惑和猜測一併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