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人包紮好傷口後,任霜薄給男人餵了補血益氣的丹藥暫時緩解他失血過多的症狀。隨後配了副補血的藥湯放一邊兒煎著,就拿著毒血研究解毒藥去了。
在第三天晚上,男人被餵了七碗補血藥之後,任霜薄總算有了成果。
毫不吝惜地逮了後院兒一隻剛換羽的小公雞做實驗,任霜薄滿意地看到小公雞的傷口迅恢復如常,沒有任何腐爛的跡象。
“可惜,這雞以後不能吃了……”任霜薄唸叨了一句,給小公雞包上傷口,放它回去了。
拿著新配好的解毒劑,任霜薄懶得想什麼名字,乾脆命名為“千百變解毒劑壹號”。
她命名一直是這麼個風格。任何東西都只有在研究的時候才最吸引她,研究出成果可以命名了的時候,她就沒興趣了。
命名自然也就這麼敷衍了起來。
比如圍牆上那圈兒耗費她一年時間栽培育種的“麻翻天”,還有她想了無數辦法蠟封的“天麻丹”,都是如此。
不過反正都是她自己研究出的東西,也沒誰有資格說她什麼。
任霜薄回到左廂房,拆開男人一日一換的繃帶,把“千百變解毒劑壹號”均勻地灑在他腰腹的那道傷口上。短短三天不到,那傷口就又有了腐壞的跡象。
隨著解毒劑與千百變的毒性互相中和,任霜薄起手施針,加快了解毒劑的擴散。
這一次施針的過程緩慢而小心,足足花了一個時辰,任霜薄停手時,額上的汗已止不住地滑落下來,浸溼了她的面巾。
“呼……”任霜薄長舒一口氣,拿起一旁的汗巾擦了擦臉,起身出了廂房。
回到正房,任霜薄從床頭的暗格裡拿出了一個兩個拳頭大小的白玉罐子。
她的手不住摸索著罐子光華溫潤的表面,眸中流露出戀戀不捨的神色。
“其實沒必要的……反正他喝點兒別的藥也能養好,不就是慢一點兒麼,又沒什麼關係。”任霜薄呢喃著,面上的不捨愈明顯,卻已抱著罐子來到了左廂房內。
任霜薄坐到床邊的矮凳上,細白的手指頭在罐子的封口處遊移,嘴裡不住唸叨“大不了用點兒別的什麼好藥,多養他一段時間,實在不行幫他把舊傷也治治……不對不對,我救他已經是他的運氣好了,憑什麼幫他養身體啊……”
她眼睛裡的不捨已經快要滿溢位來,卻又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躍躍欲試。
“……其實試試也可以吧,好歹用一次看看效果。”好半晌,任霜薄吐出了這麼句話,眼中那絲躍躍欲試也更加鮮明起來。
一旦心裡下了決定,任霜薄手上的動作就十分乾脆了,她迅破開封口,開啟了罐子。
與此同時,一股草木清香自罐中瀰漫而出,任霜薄只是聞一口,便覺這幾天熬夜研究解毒劑的疲憊一掃而空。
還能再熬個三天三夜!
罐中漾著多半罐翠色慾滴的液體,只有那液體上盪漾起的細小波紋,能將它與翡翠區分開來。
任霜薄不敢多欣賞這液體有多麼好看,只迅拿中空的竹製細針取了一滴,便立刻把蓋子蓋上,將白玉罐子放到了一邊。
她把那一滴翠色的液體融進提前備好的一碗清水中,清水立刻染上淺淺的綠意,瞧著生機盎然。
任霜薄按照前兩天喂藥的流程,銀針刺穴,確保半碗“清水”一步到“胃”,不浪費一分一毫,然後用中空的竹筒抽取了剩下半碗,仔細地滴在男人的傷口處。
男人的傷口雖然不再繼續腐壞,但是解毒劑實際上只是中和掉了毒藥,使之不能繼續消耗男人的生機,但卻不可能把已經耗去的生氣彌補回來。
可是那淺綠的液體甫一滴落上去,那隱有腐壞跡象的傷口,便以肉眼可見的度恢復了生機,不但湧動起新鮮的血色,甚至迅止血,有了癒合的跡象。
不過任霜薄可不準備直接用這寶貝把傷口癒合了,只滴到止血的程度,便迅轉移往下一處,半碗清液,不多不少,恰好把所有傷口都止了血,徹底彌補了男人因千百變流失的生機。
而男人的臉色在服下那半碗清液後,也以肉眼可見的度好了起來。
任霜薄雖然也給他餵了不少補血的藥湯,但之前為了解毒,實在放了太多的血,那些藥湯只能說是保證了男人不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可這半碗清液下肚後,男人的臉色瞧著已經與常人沒多大區別了。
“果然,果然是草木之精華,凝結了上千年草木生機的木餾漿!“任霜薄聲音很低,卻難掩興奮,”哈哈哈……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木餾漿,一種傳說中的天地靈藥,凝聚草木之生機,可活死人、肉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