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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喚起宿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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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放下碗,搖搖手,聲音有些顫抖“不得了,不得了。那于寘國王廣德,生得可是八面威風,身高九尺,雙眉入鬢,面像重棗,眼若銅鈴,嘴如血盆,他自恃國力雄厚,傲視西域,見了我們,不屑一顧,甚是無禮,還置了三十六口大鼎,說是要活烹我們,幸好班將軍面色不改,從容應對,才得活生。”便者說到這裡,臉色有些蒼白,想是當日兇險,危若累卵,他不願多說。

使者捧起碗,又喝了一大口水,緩緩道“我們回去後,班將軍另行差了陳慮去探悉虜情。那廣德,原來有些色厲內荏呢,他猶豫著,究竟是事漢還是事匈奴?舉棋未定時,他召來一個女巫問吉凶。那女巫知道什麼?胡天胡地一通,突然睜大眼睛說,于寘為何要一心事漢?神明已經生氣了,聽說漢使班有匹千里馬,快快取得祭我。那廣德居然深信不疑,馬上差了一個人找班將軍索要千里馬。”

“聽說那廣德王是西域的一代名主,雄才大略,能征善戰,若不是受匈奴壓制,他早就一統西域了,為何還迷信區區一個女巫?”耿恭若有所思。李敢可不關心這些,他拍掌叫道“書呆子哥哥是不是把馬給他了?哼,我猜肯定沒給。”

使者道“陳慮早將這些情況告訴班將軍了,班將軍倒也沒拒絕,溫顏道,千里馬可以給,但必須要女巫親自來取。那女巫大喜過望,以為我們懼怕他,居然大搖大擺地來了。哈哈,她這是送死。班將軍一言不,撥出刀照著女巫頭砍去,一顆吃飯的人頭,骨碌碌滾落下來,啃了一地的泥巴,哈哈。”

吳猛聽得熱血沸騰“班將軍有膽有識,不愧是大漢天使啊。”李敢樂得手舞足蹈,連翻了幾個筋斗,哈哈笑道“好書呆子哥哥,這麼厲害,以後見了他,一定好好和他喝上幾杯!”

使者道“班將軍殺了女巫,毫不畏懼,當即持了女巫的頭見廣德,擲頭在地,滿臉怒氣。廣德驚懼交加,忙問怎麼了?班將軍卻不直答,只將制服鄯善的情形講了一番。那廣德王駭然,卻是半信半疑,使人去鄯善詢問情況,果如班將軍所說。班將軍又探悉匈奴留有將吏留守于寘,監護廣德,他暗傳廣德號令,誘令匈奴赴宴,趁匈奴大醉時,兵攻殺匈奴,將匈奴級一一獻給廣德,又將隨身帶的金帛,一併出贈,恩威並用,那廣德又怕,又貪利,對班將軍心悅誠服,自此歸了我大漢,遣子入朝為質了。”

使者說完,從袍內取出一書,交與耿恭,道“這是班將軍親筆手書,臨行時囑咐我一定將書送給將軍,請將軍過目。”耿恭展書,見班字跡俊秀,龍飛鳳舞,力透紙背,頗有一股豪邁之氣,書中寫道

弟班頓,征戰月餘,久未見兄,上原之會,念念在心,歷歷在目。依兄戰略,得大漢天威之佑,弟幸克鄯善、于寘,西域諸國,聞風而動,南線大定,北線戰機已至。兄不日將進擊匈奴,弟有數言,望兄三思。匈奴,北番也,一者,逐水草,若浮萍,風餐露宿,甚為困苦,故重利無義,利在,可以拋妻棄子,與禽獸無異;二者,草莽之地,蠻野之邦,只識彎弓射鵰,縱馬舞刀,不通文字,不曉語言,凡事皆求諸鬼神,凡人皆懼鬼神。兄文武韜略,勝弟百倍,他日克敵,望兄多思此二者。願來日聚天山之畔,共把酒談笑談天下!

耿恭看畢,心潮澎湃,他將信慢慢摺好,收入懷中,緩緩走入後院,仰望蒼穹,見飛鳥依依,流雲悠悠,不禁長嘯道“匈奴無信,故信鬼神;匈奴無義,故拋妻子!聚天山,指日可待!我耿恭對天立誓,將效仿霍去病,不掃盡匈奴,絕不成家立室!”當下大開筵席,與使者以及吳猛等人痛飲,盡歡而散。

馬府,燈火通明。馬娟倚窗,酥手托腮,蹙眉沉思,時而憂鬱連連,時而臉帶笑意。這些天,有耿恭作伴,成天鬥劍論兵,走馬逐兔,非常快樂。可是,這樣的時光能夠永遠嗎?耿恭始終把自己當成兄弟,要不要告訴他,我是個女孩子呢?然而,馬娟總覺很難為情,話到嘴邊,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正思索著,父親的腳步聲響起。馬娟抬頭,看到父親領著一個白蒼蒼的老頭,邊走邊說“劉將軍,你年已六十,還甘冒風霜,往討匈奴,此番為國之心,可昭日月吶,就連戰國時的廉頗,也不過如此。”

老頭的老臉油然亮,滴溜溜一雙小眼,迸出喜悅的光芒,他掀須笑道“馬將軍是伏波將軍之後,自幼飽讀兵書,隨父征戰,智勇深沉,此等戰事,本輪不到我這個老傢伙,可三生有幸,蒙皇上信任,只好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了。”

“劉將軍謙虛了,劉將軍能征善戰,誰人不知?當年,將軍闖入敵營,一把刀連挑十八員敵將,又連下十城,令敵人聞風喪膽,不敢抵抗。那雲臺閣上刻畫的二十八將,本該有你一席,怎奈事不遂人願吶。”

馬娟突然想到,這個白鬍子老頭,不正是下博侯劉張嗎?父親找他,會說北擊匈奴的戰事嗎?想到這裡,馬娟的心彷彿掛在萬米懸崖中,不著天地,空空蕩蕩,隨風飄舞。她知道,耿恭又將隨軍出征了,茫茫戈壁,刀光劍影,從此一場酷戰,換來白骨皚皚,春閨中,又有多少怨女,苦苦等待著這些生死未卦的人。馬娟心如刀絞,雖然出身將門,可她突然非常非常痛恨戰爭了。可是,耿恭躍馬持槍的背影,終究會消失在遙遠的地平線上,男人終究屬於遠方……

下博侯劉張的眼神如將熄的油燈一樣黯然下來,他既系劉氏遠房宗親,又追隨光武帝征戰多年,屢立戰功。當初明帝定雲臺二十八將時,他自認為以宗室之親、資格之老、戰功之豐,必能名列其中。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戎馬一生的劉張,沒想到一念成空,當然終生成恨,他也從此消沉,日夜醉生夢死,倚紅偎綠,得過且過了。

馬防看在眼裡,心裡暗暗高興,他將劉張引入內室,倒上一杯熱氣騰騰的茶,道“劉將軍,你喝慣了烈酒,現下嚐嚐南蠻進貢的普洱茶葉如何?這可是八色貢茶,我從皇后那討要過來的,這茶性溫味香,能治百病,將軍不妨試試。”

劉張端起茶,如同飲酒一般,張嘴便喝,舌頭立時被燙,他“啊”地一聲,又“呸”了一下,伸出血紅的舌頭上下搖晃,呼呼喘氣道“這是什麼東西?這麼燙,哪有什麼味道?不好喝,還是酒好,酒好。”

“劉將軍,茶不是酒,可不能這麼大口大口喝,而應慢飲細品,箇中滋味,如飲涼水,方才出來。將軍你看,那茶葉在水中只有兩種姿態,或沉,或浮。飲茶人,也只有兩種姿勢,要麼拿起,要麼放下,真是茶如人生啊。”

劉張端著杯子,緊緊盯著沉沉浮浮的茶葉,畢生心事,竟湧上心頭,他側著頭沉思,一縷白從額前滑下,嘆道“馬將軍語有深意,我卻不明。”

“耳邊火,弓未長;兄與弟,卻遠揚。”

劉張聽了此話,全身一震,一張老臉憋得通紅,他將杯子往案几上重重一砸,滾燙的茶水濺到身上,劉張圓睜雙眼,絲毫不覺得痛,勃然道“將軍此話什麼意思!”

馬防微微一笑,悠悠道“將軍不必生氣,現在都中市井之間,時有此語。縱使我不說,將軍能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麼?我但為將軍好,是取是舍,是拿是放,全憑將軍,因此在將軍遠征前夕,特意相告。”

幾縷白,在劉張面前飄舞。他頹然地縮成一團,頃刻之間,彷彿老了十幾歲,喃喃道“人生如茶,茶如人生,或沉或浮,或拿起或放下,二十年了,我何嘗放下過……”他陷入了沉思,二十年前的往事浮現在腦海裡。

那年,劉張四十歲,耿廣二十三歲,兩人交好,情比尋常,引漢初張耳、陳餘故事,結為忘年交。那時,誰都沒有料到,張耳、陳餘即使為刎頸之交,同甘共苦,最後也反目為仇,不共戴天。也許當初,就埋下了罪惡的種子。

兩人隨耿廣的父親耿況,駐守玉門關。也是冬天,大雪紛紛揚揚,漫天飛舞,染白了整個塵世。天地靜謐無聲,突然,幾千匈奴,蹄踏飛雪,彎刀泛寒,狼號著殺來,驚天地地。劉張、耿廣主守,耿況卻一力主戰,遂不顧力諫,留劉張、耿廣守城,開門迎敵。匈奴一碰即潰,耿況大喜,一路追殺,晶瑩剔透的冰雪之上,綻放著一朵朵猩紅的血液之花,匈奴丟下了一具又一具屍體,更激了耿況的勃然殺性,誘使著他不斷深入、深入……不知到了何方,只覺白茫茫的天地,一聲箭響,空無一人的雪地裡,突然躍出無數人馬,將漢軍團團圍住。耿況望著不斷飄落的雪花,知道已無退路,遂率軍高呼殺敵。

耿廣和劉張守著玉門關,望著父親追殺的背影越來越小,後來消失在茫茫雪色之中,心底湧起一絲驚恐,他說“哥哥,匈奴分明是誘敵之計,父親卻孤軍深入,恐怕凶多吉少,我們各引一軍,分頭去救,可好?”劉張有些猶豫,他雖追隨光武帝衝鋒陷陣,殺敵無數,可是,這是他第一次面對匈奴,匈奴不要命的兇悍讓他感到害怕,可他不好拒絕,只好應允,兩人分軍便行。

無邊的恐懼仍舊籠在心頭,彷彿雪地深處都埋伏著匈奴,劉張忘了與結拜兄弟耿廣的約定,故意引軍遠離匈奴,越走越遠,越走越遠……耿廣卻循著雪印,快馬加鞭,急急行軍。不久,便聽到前面喊殺聲震天,父親耿況長鬚飄飄,被匈奴圍在中間,他手持長槍,前挑後擋,左衝右突,兇猛異常。可父親的身上,卻滿是鮮血,他手中的槍,也漸漸遲緩。耿廣二話不說,引軍突入,如一把利刃直插匈奴,匈奴措手不及,竟被耿廣殺出一條血路,救出耿況,邊戰邊退。因臨近玉門關,匈奴懼有埋伏,又見耿況父子膽略過人,也不追趕。

耿廣將父親送回玉門關,而劉張尚未歸來。耿廣心急如焚,不顧父親勸阻,又引軍躍馬而去。尋了良久,才看到劉張被匈奴圍住,激戰正酣。原來,匈奴棄耿況父子後,呼嘯著離開,半路上居然碰到劉張一軍,當即大喜,二話不說,揮刀圍殺過來。至此,劉張也不得不拼命了,可是,劉張本存畏懼之心,如何敵得匈奴?眼見得有死無生了,恰好耿廣尋來,拍馬而上,率先衝入,殺透重圍,身上已不知中了多少刀,為了救兄,卻也顧不了那麼多。匈奴大怒,重兵圍困耿廣,劉張少歇,一鼓作氣,居然衝殺出來。回頭望,只見耿廣那邊殺聲震天,匈奴如蟻,劉張膽戰心驚,頗為躊躇,竟不敢殺上去,有部將氣憤,道“耿將軍為救我們,奮不顧身,渾身是傷,今我們得救,而耿將軍身陷重圍,怎能忘恩負義,棄而不救呢?”說完,不待劉張許可,便即殺入,劉張無奈,只得隨後殺進。

耿廣被匈奴困住,幾番衝殺,無法突圍,正危在旦夕間,見劉張率眾殺入,驍勇異常,匈奴紛紛退開,耿廣大喜,道“我哥哥來了,大家跟我來,殺出去。”說完,躍馬當先,迎著劉張的方向殺去。耿廣的槍法深得父親真傳,使得虎虎生風,神出鬼沒,如梨花萬點,匈奴抵擋不當,耿廣殺到劉張身邊,劉張喜道“弟弟隨我殺出去。”耿廣應允,突然,一刀當胸刺來,躲閃不及,耿廣倒在馬上。

“弟弟!”劉張痛哭,大刀劈死幾個匈奴,將耿廣抱到自己馬上。耿廣渾身是血,早已氣若游絲。“弟弟!”劉張邊哭,邊奮力衝殺,終於殺出重圍,他手下的千人,只生還了數十騎,奔回玉門關,與耿況閉關堅守。

耿廣救父兄而亡,戰事慘烈,劉張刀傷百餘,光武帝獲悉,派使者至玉門關,嘉獎劉張,劉張坦然接受。然而,部將卻為不服,悄悄道耳邊火,弓未長;兄與弟,卻遠揚。耳邊火即耿,弓未長即張,意為耿家有難,劉張不救,雖然是兄弟,卻想遁逃。劉張聽了,自然惱怒,慢慢找了原由,將當年生還玉門關的數十騎逐一殺死。沒想到,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話居然被馬防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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