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季衡的可怕在於他分明是漫不經心,但卻步步為營,綿裡藏針,將6江璃困在這沒辦法解釋的謊言陷阱之中。
6江璃想躲又躲不掉,只能硬著頭皮忐忑的立在那裡。
但是腦子裡已經飛快的過了一遍,衛季衡問的那個問題。
甚至連他想要難的退路都想好了。
“冬月初八那天是王爺大婚前一日,王府上下都在忙碌。”
“本王問你在哪裡?做了些什麼?”
6江璃隱隱帶出點憂悽來,“妾做了什麼王爺何曾這麼感興趣了?王爺若要因為妾毀了王爺的良辰吉日,想治妾的罪,大可不必繞這麼一大圈子。”
衛季衡知道她說的這些都是託辭,根本就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不見棺材不落淚。
正當衛季衡走近6江璃一步,6江璃站在原地,硬生生從胸腔中湧上來一股委屈之意。
登時,眸子裡就蓄起了淚水,“王爺在外征戰,常年見不到妾,歸來之日便是娶新王妃進門,王爺覺得,那夜妾的心情如何?又能在做什麼?”
說完這話,6江璃的眼淚便滑出眼眶。
“那夜妾就在這小院中,剪了一夜的囍字,恭賀王爺娶妃,”隨後,她走到衣櫥那裡,拉開櫥門,從裡面拿出一個笸籮,丟在桌子上。
“妾尋死覓活之前,還曾徹夜為王爺做寢衣,護具,這些一點都不怕王爺來查,王爺既然質疑妾,那便查到底,最好是也詳細查查,妾這些年到底是怎麼過的?”
6江璃的這一番話,活脫脫一個深閨怨婦。
她晚上找夜行衣的時候就將這屋子裡的東西,翻了一遍。
而且她的記性很好,有些事情舉一反三,也是大致能推論出來的。
姜慈一宅門婦人,最愛的男人大婚在即,怎麼可能還有心情出門去?
況且,她這麼多年,始終沒有一個名分,說是個侍妾,看琳琅的反應,有可能還未曾侍過吧?
6江璃在心裡暗暗的罵了衛季衡八百個回合,真真就是渣男。
就算姜慈沒什麼名分,可好歹還是御賜的婚事。
怎就把人逼到自戕呢?
6江璃完全佔據了姜慈的身體,那恐怕真正的姜慈,早已經死在了衛季衡大婚當日。
想想也是可悲。
現在6江璃佔據了她的身體,就絕對不會白回來這一遭。
一是替姜慈有尊嚴的好好活著,二是替6家翻案,替謝家滿門復仇。
衛季衡眯起眼睛細細瞧著眼前的女人,方才不過就是嚇她一嚇,他若要問個答案怎麼會如此興師動眾。
她是姜慈也好,不是姜慈也罷。
若真跟6國公的案子有關,那是無論如何都掩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