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江璃簡直是要抓狂,她知道衛季衡儼然已經對她的一系列舉動起疑了,這麼做,多半也是為了試探。
她若是再拒絕,衛季衡肯定會猜疑她的身份。
可現如今,她騎虎難下,而且她跟姜慈並不相熟,也不過就是有過幾面之緣,想要模模擬的是很難。
她捂著頭疼的腦袋,陷入了沉思,有些懨懨的回應道,“妾自從傷了腦袋,宛若新生,王爺還是不要同妾一般見識才好。”
6江璃捂著腦袋躊躇的樣子不像是裝的,可衛季衡還是看不穿她的動機。
一個人腦子受傷,真的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又或是她是什麼人假扮的?
當時在亂葬崗衛季衡拉住她,罵她想死的時候,那個時候,腦子裡恍然出現的是另外一張面孔。
甚至有了一個大膽荒謬的猜想。
6江璃等了好一會兒,沒有等來衛季衡接她的話,她悄悄抬眸望去,正好與衛季衡的深瞳撞在一起。
她趕緊慌亂的往床榻上一躺,“王爺,妾頭疼的厲害,大概是伺候不了您了。”
說著也不管自己身上是多髒亂,整個人裹進被子裡,把自己埋了起來。
衛季衡嘲笑自己的可笑,這姜慈枉為世家女,粗鄙髒汙,那上好的雲錦緞面被她團的一團髒。
他怎麼會有那麼可怕的念頭,覺得姜慈是另外一個人?
一定是今夜的梨花白太上頭了。
姜慈在亂葬崗的時候,好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到底是尋找什麼呢?
這女人醒來就在關心6國公府的事,連夜又跑到了亂葬崗。
是不是,6江璃大婚那日,姜慈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事情?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王爺,水來了。”
琳琅此時帶著幾個婢女走了進來。
這會兒的琳琅,多少有點趾高氣揚的。
原本她還以為,姜慈撞柱子,血濺當場那事,惹怒了王爺,主子如果被配到鄉下莊子裡,新王妃進門,那可就永遠別想回來了。
但皇天不負有心人,她家姨娘終於熬出頭了。
如果運氣好,給王爺生個小世子,那個新王妃都要高看她,那可就再也不用看這王府上下的冷遇白眼了。
想到這裡,琳琅覺得自己今晚做夢都會笑出聲。
咦?
可這一進門,才現不太對勁。
自家主子,怎麼還蒙著被子,先睡了呢?
琳琅指揮其他人往屏風後的浴桶裡,加洗澡水。
然後她來到6江璃床邊,“姨娘,王爺還在這呢,您怎麼這麼早就睡下了,也該洗洗才能睡啊,您看看雲錦被面都髒了。”
琳琅說著去拖拽6江璃的被子。
6江璃用力裹著裡面的被角,跟琳琅對峙著。
“姨娘,王爺等著您呢?”
自家主子這是關鍵時刻害羞了吧?
於是悄悄湊近6江璃的耳邊小聲說道“姨娘,這有什麼好害羞的,把握住今晚的機會啊,否則王妃過門之後,姨娘的日子總不會好過的。”
“您盼星星盼月亮終於將王爺盼回來了,可不能錯失良機啊。”
琳琅說完,跟一眾婢女一同退了出去。
房間裡又只剩下6江璃跟衛季衡。
6江璃知道,琳琅說的也不無道理。
她若是真被衛季衡趁機送回鄉下的莊子裡,還怎麼為父兄伸冤?
她的親人,現如今還都在刑部的大獄裡關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