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短休息了五分鐘後,六人調整好心態繼續前進。
地鐵每一站的距離大差不差,兩至三公里。每公里又需要花費二十到二十五分鐘。
換而言之,想徒步走完全程,至少得十一、十二個小時,這還是把突狀況排除在外的一種最理想演算法。
進地鐵前,成波特意瞥了眼自己的影子,現影子正指向西北方向,還沒到正北,換而言之,那時還沒過十二點。
過上一站時,被屍群攔路,耽誤了不少,大概花了兩個時辰。
秉承這一度計算,今天走完一半都夠嗆。
可能由於之前遭遇太慘,也應那句老話“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後面整個下午,他們都被幸運女神眷顧,順順當當走完六站路,來到第七站與第八站交介面。
“就在這歇一夜吧。”
成波停下腳步,力倦神疲。
暗無天日的沉悶地底,自己彷彿與人世間完全隔絕,壓在頭頂上的是一堆堆石頭和泥土,密閉空間像是一間監獄,又更似一座龐大的墳墓。
橘馥郁應了一聲,直接癱坐在鐵軌上,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口乾舌燥,筋疲力盡。
黑暗之中,大家聞著衣服上粘的腐肉塊,睏意越來越濃,眼皮越來越重。
不出一分鐘,相繼睡著。
……
再次醒來,四周仍然昏天黑地。
沒有表和手機,連個具體時間也不清楚。
孫獻掏出打火機,“噌”地一下點著。
一群人圍在一起,沉默不語,藉著火光嚼著薯片和吃餅乾。
成波站起來拍拍餅乾的碎屑,“大家吃快點,今天一定要出去。”
按照原計劃進行,滿打滿算還剩下五個站,離終點東苑小區沒多少路了。
大興農業大學昨天就已經順利透過,唯一擔心的是今天會遇到的青春批市場,那站也是倒數第二站。
很快,大家經過了第八站,即將向第九站逼近時,意外再次降臨。
這次,倒不是喪屍攔路,而是被另外一群倖存者攔住。
他們男女參半,年紀普遍在十五六歲,和孫獻差不多大,但為的卻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年輕人,冒昧打擾一下,我是三十八中的老師,他們都是我的學生,昨天出去找車時,被一群喪屍堵截,逼不得已逃進地鐵裡,但也因此被困在此地出不去……
我們身上沒帶多少吃的,想…想跟在你們後面走,行嗎?”
“不,讓開!”鑑於這兩天層出不窮的糟心事,從私心角度考慮,橘馥郁不耐煩和陌生人打交道,也不想聽他說一大串,“不愧是教書育人的老師,打得一手好算盤吶。”
只見男老師眉間泛起了一絲褶痕,他似乎從未被別人頂撞過,一時僵住,啞口無言。
橘馥郁抬頭看了他一眼,神色攸然冷淡了幾分“怎麼?難道不是讓我們為你們開路?當替死鬼?”
話音剛落,男老師還沒怎麼反駁,他旁邊的八九個學生已經怒火沖天,七嘴八舌。
“胡說八道,你這老女人心思真陰險!”
“我們黃老師才不是這樣的人呢!”
“大家互相幫助一下怎麼了?”
“我們人多,你們人少,指不定誰佔便宜,得了便宜還賣乖。”
“對!”
“……”
橘馥郁雖垂目瞧著手中打火機,卻面沉如水,周身忽地騰起一股煞氣。
水無漣漪方如鏡,想要理性就別太縱容感性,她譏笑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