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五端午節,作為一年之中最重要的一個節日之一,從皇族上下到民間百姓對於這一天都是十分重視的,將軍府自然也不例外。
難得今年的端午節將軍府有這麼多人,秦叔異常高興一大早就起來忙活了,安排府裡的下人在大大小小的房門上掛艾葉菖蒲,葉南絮作為將軍府的主人,自然也不會很清閒。
往年的端午節她都是在皇宮和太后皇上一起過的,今年還是第一次自己在將軍府過,今年的將軍府說得上是“人口眾多”,柳雲舒自然是在邀請之列,再加上時風燭言和紙鳶菱紗,還有何清蕤和何清妧,能稱得上是前所未有的熱鬧了。
柳雲舒帶著凌雲閣的眾人也來得很早,秦叔還在讓人掛艾葉的時候他們就都到了,幾個人主動要求幫忙,有了習武之人的幫助,度一下子快了不少,就在大家都在掛艾葉的時候,葉南絮也從院子裡走了出來。
“雲舒,你們來啦。”葉南絮先是笑著給大家打了個招呼,然後拿出自己用五色絲線編織成的手繩,“這是我給大家編的,每人一條,戴在手腕上可以驅邪避禍。”
葉南絮給凌雲閣的每個人都了一條,彩繩是她昨天從譽誠公府回來後才編的,得益於以前她在皇宮每年都編,才能又快又好的編完這麼多條。
時風他們拿著彩繩繫上了手腕,還伸出手自己欣賞了一下,柳雲舒的那條則是由葉南絮親手繫上去的,葉南絮系的時候還一邊說著祝福的話。
“謝謝阿晚。”柳雲舒看著手腕間的彩繩,露出了很高興地表情。
其實對於凌雲閣的眾人來說,像今天這樣過端午節也是一個十分新奇的體驗,往年他們基本都是東奔西跑的去處理閣中事務,就算沒有事情做,也都是自己找個清閒的地方大吃大喝一頓就算是過節了,像今天這樣,如此鄭重其事的去過一個節日,還是第一次。
“表哥和阿妧呢?他們不會還沒起來吧?”葉南絮握著手中剩下的兩根彩繩問道。
這時候何家兄妹正好穿過花拱門過來,聽見葉南絮的詢問聲,何清蕤回答道“來了來了,表妹找我什麼事?”
“這是給你和阿妧的。”待何家兄妹走近,葉南絮把手上的彩繩遞給了他們。
“謝謝表姐。”何清妧拿著彩繩對葉南絮甜甜一笑。
看著手中精緻的彩繩,何清蕤難得誇獎的說“看不出來表妹居然手這麼巧。”
“那是當然。”葉南絮毫不謙虛,回了何清蕤一個驕傲的表情。
“表姐,大家都在這裡幹什麼啊?”
“大家在這裡掛艾葉呢。”
“那我和哥哥也來幫忙吧。”何清妧拿起一把艾葉準備動手。
“表小姐,不用幫忙了,我們都掛好了。”秦叔掛上最後一扇門的艾葉後說道。
“那接下來我們去幹什麼?”何清妧問道“表姐,我們一會兒要包粽子嗎?”
“包粽子?”葉南絮還從來沒親手包過粽子,心裡有一點想嘗試一下。
“對啊,往年在家我們都是一家人在一起包粽子,煮粽子。”說到這裡何清妧有些想家了,這還是她第一次沒在家過節。
見何清妧情緒低落了一些,葉南絮挽著她說“我們也可以包粽子啊,需要那些東西,我們讓秦叔去準備。”
“要糯米、粽葉還有絲線,我們就包鮮肉粽和板栗臘肉粽,這兩種比較簡單。”說起包粽子何清妧很有經驗。
“鮮肉粽,板栗臘肉粽?都是鹹的粽子?”葉南絮很驚訝這個口味。
“對啊,表姐有什麼問題嗎?”何清妧對葉南絮驚訝地樣子很不解,“粽子不就是鹹的嗎,我從小吃的都是鹹的。”
“雲舒,你也一直都吃肉粽子嗎?”葉南絮向另一個南方人求證。
柳雲舒點點頭說“不一定都是肉粽,但確實是鹹的,不過我知道京城這邊好像口味不太一樣。”
“我從來就只吃過甜的粽子,這鹹的能好吃嗎?”葉南絮對鹹粽子的味道表示懷疑。
“我也沒吃過甜粽子啊。”何清妧對甜粽子感到好奇,“表姐,甜粽子是個什麼味道的啊?”
“這我也形容不出來啊。”
這個問題葉南絮回答不出來,然後她想了想說“今天我們甜的鹹的都包,大家都嚐嚐不一樣的味道。”
“縣主,我去給你們準備食材,現在您該去給將軍和夫人上香了。”秦叔提醒葉南絮說道。
按常理來說端午節應該拜神祭祖,但葉南絮的父親並沒有在自己達後,就修葺祠堂供奉先祖,這導致葉南絮也不知道自己的祖先究竟是誰,所以將軍府現在的祠堂只供奉著葉南絮的父母,逢年過節葉南絮就去給他們上一炷香說說話。
“雲舒,你想和我一起去嗎?”葉南絮本打算自己去,都走出去幾步了,又突然停下來對柳雲舒問道。
“我願意。”柳雲舒沒有遲疑立馬就答應了。
將軍府的祠堂在最東邊,那邊很安靜,平時只有打掃衛生的人來,還有一個專門守祠堂的人,兩人走了一會兒就到了,門口守著的下人給葉南絮問了好,然後就把祠堂大門開啟了。
葉南絮牽著柳雲舒走了進去,祠堂不算很大,但總感覺很空曠,裡面打掃得很乾淨,空氣裡是縈繞不絕的檀香味,葉南絮父母的靈位放在最中間,上面寫著他們的生卒年月和皇家給的封號。
先是給父母上了香,然後跪在了靈位前的蒲團上,“爹孃,今天是端午節,我來看看你們。”
說完這一句話,葉南就沉默了下來,儘管父母已經去世多年,葉南絮對他們的印象也很模糊,但是每次只要來這裡,她心裡還是會很悲傷,所以葉南絮很少來祠堂。
平復了一下心情,葉南絮拉過柳雲舒,對著父母的靈位說“這是雲舒,是我找到的意中人,爹孃以後你們就放心吧,他會照顧好我的,雲舒對我非常好,爹孃你們在天之靈也要保佑雲舒,保佑他健康平安,無病無災。”
柳雲舒跪在靈位前,非常認真鄭重地給葉南絮的父母磕了三個頭,“伯父伯母,我向你們保證這一輩子我都會對阿晚好,只要我柳雲舒還活在這個世上就不會讓阿晚受委屈,我將和她分享我的一切包括生命。”
說這番話的時候,柳雲舒不像是在和靈位對話,而是透過靈位看到了葉南絮的父母一般,他是在向一對疼愛孩子的父母保證,自已絕不會辜負他們的女兒。
“爹孃,你們也看到了,雲舒很好真的很好,我以後會很幸福的,你們在那邊也要好好的。”
絮絮叨叨葉南絮又把自己這點時間的經歷給父母說了一遍,到最後她站起來對靈位鞠了一躬說“爹孃,下次我再來看你們。”
柳雲舒最後也給靈位鞠了躬,葉南絮才拉著他走出了祠堂,或許是有柳雲舒陪著,葉南絮走出祠堂時並沒有以往那樣沉重的心情,“雲舒,我們去包粽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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