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請回吧!”
話不投機,見左騶不就自己上任,羊續下達了逐客令。
他做事無愧於心,國家不寧,百姓悲苦,他身為百姓父母官,怎能迎合奸佞?
“羊續,你等著!”
左騶陰陽怪氣的指著羊續說了一聲,冷哼離去。
左騶走後,焦儉走來擔憂的對羊續說道:“宦官最是奸詐,定會回去蠱惑天子,大人危矣。”
“三公雖好,可買來的三公,有何意義?吾非嵩、陵、溫之徒,不屑取之。吾為一郡父母官,可造福百姓,入朝之後,難道要造福宦官嗎?”
羊續搖頭說道。
“若朝廷棄大人,無故加刑,大人如何造福百姓?”焦儉反問道。
“這……若如此,唯有死諫耳!”羊續決心說道。
“大人不能如此啊!大人若是離去,豈不是辜負了天下百姓,讓百姓失望啊!”焦儉緊聲說道。
“吾死,若天下醒,足矣!”羊續開口說道,眼神難以釋懷。
“昔呂強直諫,天下醒乎?中陵侯跪死朝堂,天下醒乎?故司徒陳漢公入獄死,天下醒乎?劉公、楊公為帝之師,德行兼備,屢屢直諫,天下醒乎?更遑論天下權貴,不及明公之羊氏十一。若有明公之十一,天下平矣;若有三分,天下安矣;若有一半,天下足矣。”
焦儉實事求是的對羊續說道。他對羊續有葵藿之心,早就拜倒轅門。
近朱者赤,只要待在羊續的身邊,自然而然就會被羊續感染。試問天下,哪一個士族能如泰山羊氏一樣?
“當年趙侯執政,變法革新,打壓豪強權貴,抄沒十常侍,提拔俊傑,遏制奸佞,賑災洛陽周邊各地,殺天子乳母,劍指董太后以證道國法。雖短短數月,可天下隱有大明。趙侯兼天地之資,用日月之明。若能執政至現在,天下早已太平。是誰擋住了趙侯的路?”
沒登羊續說話,焦儉再次說道。
“大勢如此!吾不愚昧,但吾必須愚昧。”
羊續扼腕嘆息。
“眾人都知,明公乃趙侯提拔為兩千石。與廬江司馬直,潁川趙溫同為一批。司馬直、趙溫皆功績,可見趙侯識人之明。在北方,趙侯不靠朝廷供給,抗擊鮮卑,屢戰屢勝。假以時日,必可將鮮卑驅逐至大漠,建立衛霍之功勳。流民湧入,趙侯能妥善處理,邊境五郡百姓皆歸服趙侯。雁門缺名士,明公家族累九世兩千石,代代忠良,雖不比楊、袁,但可比荀、陳、郭、崔,若是去了雁門,必有重用,以施展報負。屆時百姓安定,明公可勸趙侯清君側,重鑄大漢。趙侯手握重兵,也必有這種心思。一郡安定?還是國家安定?明公慎選。”
焦儉以真心話對羊續吐露,即便是這次左騶的讒言沒能讓羊續罷官免職,但也不能再復往初。
盜賊猖獗,貪官眾多,朝廷無力,群眾並起。
張角起義之前,這種情形還不是太明瞭。
第一次黃巾起,當何進上書允許各地權貴、士族各自募兵,抵擋黃巾起,亂世即生。
從黃巾起義起,到現在,已經四年多,豪強譴兵攬人口,互相攻伐。盜賊嘯聚山林,禍害百姓。
就算是一名普通百姓都能看出這是什麼徵兆。
羊續能保住一郡,已經很不錯了。
羊續怕走了之後,鄉親父老不得安寧。
羊續沒有說話,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嘆聲離開。
沒過幾天,左騶再次來到南陽宛城。
他回去向上司如實稟告後,張讓讒言劉宏,劉宏將信將疑,並沒有治羊續之罪,改徵其為太常,並嚴令務必要將羊續請來。
左騶不敢再向羊續索要錢財,只想請羊續前往洛陽。
可羊續去意已決,不想再去那受限制的朝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