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朝堂之上。
“陛下,寒門士子德行過關,亦可以舉孝廉,何必以科舉多此一舉。”對於劉凡的詢問,何進起身答道。
何進和劉凡已然成為死對頭,劉凡極力推崇的,他當然不會同意。
何進言落,許多人都暗暗在心中鄙視何進,這殺豬屠夫也不想想自己是怎麼爬到大將軍位置上的。
何進若是沒有幕僚的輔佐,他能有什麼主見?
何進說得很輕巧,寒門子弟被舉孝廉的機會有多大?在場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大將軍,問你一個問題。猴子穿衣戴帽,它到底是猴子?還是人?”劉凡面向何進,輕蔑的問道。
昨日刑場之事,他可沒有那麼快忘記。沒有何進的支援,潘隱一個小小的司馬,哪有膽子和他作對?
“哈哈……”
諸臣鬨然大笑。連劉宏都忍俊不禁。
“劉凡,汝敢羞辱吾!”何進對劉凡怒目而視。
何進讀書是不多,但好歹也是理過政的人。怎麼會聽不懂劉凡的意思。
劉凡這小子不僅命硬,官帽子還這麼硬。
昨日殺程夫人,劍指太后。這麼大的罪過,今日還能安然無恙的站在朝堂上,大刀闊斧的上奏變法。不知道給陛下灌了什麼迷魂藥?
“吾只是相問大將軍,並未指名道姓,何出此言啊?莫非大將軍自己以為自己是那隻猴子。”劉凡無奈的回答道。
“你……”何進手指著劉凡,氣得身子抖。
口出狂言的豎子,太可恨了。
何進卻不知自己這個舉動令許多人都失望了。
上位者喜怒不形於色。小小的激將法,就怒不可遏,還如何與驃騎大將軍爭鬥?
君子求諸己,小人求諸人。這就是差距。
“驃騎大將軍欲變法以治,恐天下之議也。還請陛下慎重。”侍中許相對劉宏諫道。
一條鞭法,稅收不過官,使貪官汙吏無法因權導利,如許相、曹嵩這種貪贓枉法者,定坐不住。
“土地兼併嚴重,貪官汙吏魚肉鄉里。嘯聚山林的劫匪,不計其數。民不聊生,很容易被煽動叛亂,他們不是窮兇極惡之徒,而是不得已拿起農具的百姓。此皆為貪官汙吏逼迫也。吾堅信事在人為,若各州郡縣之長捫心自問,可以心安理得,那天下將是大治,而非如今這個局面。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劉凡言之鑿鑿,斬釘截鐵的說道。
漢末政治黑暗,不僅僅是因為土地兼併,皇帝任用貪官汙吏,外戚和宦官交替專政。只不過劉凡為劉宏留些面子,沒有說出。
“驃騎大將軍推出這些法令對大漢來說雪上加霜,很可能將大漢萬劫不復。”太傅袁隗也矢口否認劉凡頒佈的法令。
袁氏四世三公,執天下士族牛耳,科舉一出,他袁氏威望將大大下降。
“大漢天下被利慾薰心者和野心者毀壞,如今大漢不變法則必亡也。變則還有一線生機。”劉凡直言不諱的說道。
“驃騎大將軍,身為重臣,如此出言無狀。咒罵漢室社稷。”有大臣對劉凡不滿說道。
“治世不一道,便國不法古。汝等士族世代食漢祿。卻不知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家國並存,相輔相成。莫非爾等所想,大漢亡了以後,改朝換代,家依舊是家,自然能坐享榮華富貴?”劉凡彷彿唇槍舌劍一樣,言語非常犀利。
“驃騎大將軍莫要含血噴人,吾等對大漢有楚囊之情,只要陛下一聲令下,刀山火海皆可去。”有心虛的大臣趕緊向劉宏表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