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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這一回,還能去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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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片大地平靜了十萬年,難得嗎?

當然難得,五方四海十二族在中土族的統合下,在昊垚的捏合下,從小心翼翼地保持著繁榮,到現在近萬年的勃勃生機,是亙古未有之局面。

在走下問天台的路上,大家都在思索著。

中土君主昊垚也在思索著。

五方各伺其職,保一方繁榮,其他各族無僭越、無爭鬥,大家努力休養生息,並汲取了十萬年前祖輩的教訓,都努力治理轄下領域,無論是修仙還是耕種,或是遊蕩,都相安無事。

那句讖語按說,沒有第三人知道,今天精靈長老的反水,難道有人透露了訊息,還是早就有人知道了!

息壤不能再出事了!

什麼讖語?息壤出過事?

這些秘密外界一概無知,中土君主昊垚還能掩蓋多久?今天的局面,似乎有人知道些什麼,問題是誰?他知道了多少?一旦被人踢爆,自己會是什麼下場!還能像今天這樣悄悄然收拾過去?!

這些,只能中土君主昊垚一人默默地反覆思量。

這場戰鬥的走向和局面,已經過了昊垚之前的估量,昊垚也不想面對這場劫難後的場面。

但昊垚更十分清楚經此一戰,大家肯定回不去了原來的狀態,但整個五方四海要走向何方,同樣也是未知數,似乎這只是一個開始。

鎮定下來的諸仙大神和各族的長老地仙,也開始了各種想法,各種心思都開始氾濫了,有人茫然了,有人傷感了,有人更擔憂了,有人無聊著,有人更惆悵了。

這場問天台之戰絕不是聖器之爭引起,中土君主昊垚痴迷天下聖器,不奇怪,剛腹自負,不允許任何一方染指息壤,又強奪豪取諸方聖器,早已引起諸多不滿,但從未引起這麼大規模的戰鬥,關鍵是精靈長老的反常表現,這裡面有多少隱情?

從局面上來看,中土家族的靈石部落和玄鳥部落的參戰,又有金仙和木仙的助力,局面完全是可控,即使不能生擒,但至少可以制住精靈長老和蠱雕、踏星,為什麼精靈長老要爆私料時卻被中土君主昊垚謀士蒼嵐不顧自己生死的擊殺!

問題是中土君主昊垚還有多少秘密不為外人所知?精靈長老剛要爆料就被他手下爆頭,差點往死裡整,精靈長老還知道什麼?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呢?

這些謎團愈是加重了五方四海十二族對中土君主昊垚的不信任,時下的世間蒼生的繁盛雖可以掩蓋諸多不滿,但不代表沒有盛極而爆的可能,這一戰已有端倪。

下山的途中,大家默契地都沒說話,一路人浩浩蕩蕩,靜得可怕。

從問天台下去,就是直接去到中土君主昊垚的營巢,凌雲閣。

拉開視野,可以看到,這是一個神奇的世界,整個中土的營巢是長在一頂碩大的樹上,這棵樹叫做——建木。

這是一棵連通世間與上天的獨樹林。

這棵遠古碩樹——建木,不僅是中土之根,更是五方四海的天地倚靠,是五方之尊。

建木作為上古眾神登天時當作梯子用的樹,連線天界與凡間,傳說為黃帝制作。從遠處,建木高而且枝杈繁盛。現在成為了中土的大本營,和五方四海的嚮往圈騰。

因為它既是中土營巢,是整個五方四海最中樞和最有生命力的所在,關乎五方四海生命繁衍的母土——息壤,就在建木的根系所在。

建木外觀呈黑紫色,繁盛的枝杈構建成繁盛的層疊的樹冠,樹冠裡的樹枝盤根錯節,連著樹幹,幾近石化,近看現這些伸出的樹冠又大有文章,錯落有至的樹藤與石化的樹幹,撐起一簇一簇的建築群,就像是一棵頂天的迎客松的各層樹冠上長滿了亭臺樓閣。

建木從上到下總共分為三層。

最上層就是樹頂的問天台,在那可與天對話,也可向五方四海布號令。

問天台的坐北最邊沿是一座突出伸出懸空的五稜祭壇,祭壇的五個稜邊長出五根擎天柱,擎天柱的頂角掛有五盞問天燈,常年閃著悠悠的藍色焰燈,在五方全域都可遙望。

每當巫族收到上天神諭時,五盞問天燈的藍焰會同時爆燃,五朵藍色燈焰融為一體,將整個天空染藍,於是天下五方四海都知道有神諭下來,要生大事或者到了某個祭天的重要時刻了,於是全部蒼生就要在各自長老得到具體神諭後,在指引下開始祭天大事。

而另外當五方任何一方遇有災禍時,長明燈即會爆燃竄紅,紅映整個天際,以預警報信,五方長老收到預警必會第一時間趕到凌雲閣聚議,找到緣由,商定應對。

如果是五盞問天燈同時爆紅,那就是有了絕命天災,有史以來,問天燈同時爆紅好像只生過一次,就是十萬年前的上古那場浩劫,那場浩劫的恐怖足足支配著五方四海十萬年之久。

可惜這些在剛剛結束的戰鬥中只剩下殘垣斷壁,通向祭壇的甬道,本是五方十二族的祖先石像連廊,也在各種炫乎神技中毀於一旦。這場戰鬥雖然沒有祖先們的那場戰至族人死傷殆盡,但更深層的傷害是對現有秩序在天下蒼生心智裡的全面摧毀。

壇已頹,柱已塌,像已殘,燈之不存,五方四海是否真的已失序。

建木上層已幾近毀墟,中層如果再經歷一場浩劫,整個天地將生不可逆的翻轉。

因為中層就是中土的營巢和五方四海的議事政廳-凌雲閣、尊天堂、神諭殿、魔影巢等機構所在,遍佈凌雲閣週週圍則是五方四海十二族各世族在中土世界的錦宮錦坊、長老別院,及各族世子修仙道場、甚至各種坊巷,現在已經衍生出了天上街市來。

中土君主的庭院就在凌雲閣的後方,從樹下上來,則要繞過凌雲閣,或者直接穿過凌雲閣才能去到中土庭院,從問天台下來,則在中土庭院後門各自分散小路去到自己世家錦宮別院。

下層就是各種樹屋,修仙升級的練功坊。

大家從問天台依次蹣跚而下,在中土庭院後門望天亭也不停留,大家都非常默契地簡單行禮馬上話別,其實是有意給火神方熠和水仙千墨留出時間,讓這對神仙情侶可以在無人注視的情況下靜靜回去,也是為了避免遇到木仙清離不知道打不打招呼的尷尬。

與相領的夥伴作禮別過後,各自加快度回到自己世族在建木的錦營或別院,甚至直接去到天上街尋找自己樂意所呆的地方。

當各自分開後,同族人的議論不約而同的開始,只是隨著遠長聲音也主漸漸消失。

各世族和散仙離去後,火神和水仙也相繼回去,然後才是中土君主昊垚和金仙鈞塵的一脈,以及各自的部落隨從。

最後落寞的下來的就是木仙清離,和收尾的蒼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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