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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相煎(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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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月鄰一直盯著崑崙奴,從他眉眼裡看出他的心思,當即站起,隔案叫罵。坐在對面的偶耕,卻早已飲乾一碗,起身喝道“此酒我喝得,你們如何喝不得?切不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一股熱氣蒸騰而起,澗石再次舉起酒碗,一飲而盡,也將碗砸在地上。他不勝酒力,胸膛裡燒起一團怒火,拍案而起,指著澗雨說道“小雨妹妹下落不明,我委實罪責難逃。然而你這般咄咄相逼,更將兄弟之情置於何處?”

澗雨大怒,一腳踢翻身前桌案,厲聲道“我妹妹下落不明,你不去尋找,帶著三百烏合之眾來到滻水以西,卻是為何?”澗石也是怒氣難抑,將桌案拍得地動山搖,答道“若不是豐王倒行逆施,若不是逍遙谷的南浦雲助紂為虐,若不是你認賊作父,我等焉能至此,小雨妹妹又怎會下落不明?”

澗石口裡說著小雨,腦子裡卻佈滿嶼蘅的影子,因此愈想知道她的安危,於是追問“南浦雲在不在王獻忠軍中?若是不在,莫不是跟隨在豐王左右?”

澗雨被他這麼一問,自己倒懵了,半晌說不上話來,罵了一聲“雜種!”

澗石雖然微醺,耳朵卻格外靈敏,對“雜種”這個詞格外排拒。他望著澗雨,正聲道“我父親與你父親乃是八拜之交,你與我也是一個院子裡長大。今日兩軍會盟,倒請你說清楚,我如何便是雜種?”

澗雨見問,一手抄起短匕,正待一擊致命,卻突然遲疑,招式凝住,短匕橫在半空。許月鄰從旁說道“休與他說那些家常瑣事。問清楚緇青平盧節度使為何而來、所謀何事,再殺了他!”

崑崙奴口中餘血未盡,腦子裡卻在盤算“並蒂將軍果然油鹽不進,一心只要殺人。我方不是對手,不可硬拼,只可智取。今日不麻翻你們,顯不出老子手段。”

崑崙奴拿定主意,當即堆出笑臉,滿場說和,又將地上的碎瓦片拾掇起來,帶出帳幕之外。等他再進帳幕之時,手中又多了幾個瓷碗,一一擺在地上,將酒倒滿。他將眾人的酒全都替下,將新斟的烈酒一一端上,而並蒂將軍面前的酒,仍是化開了蒙汗藥的毒酒——他故技重施,在給並蒂將軍的兩隻碗裡撒上蒙汗藥,倒酒時用身子擋住瓷碗,手法又快,無人看得清楚。

酒已上齊,崑崙奴抱起酒罈,先向並蒂將軍來的八名射生手敬了一圈,一來表示坦誠,二來表示酒中無毒。一連八口酒下去,崑崙奴面紅耳赤、腳步蹣跚,剩餘的酒在罈子裡亂響。他晃晃悠悠來到許月鄰跟前,請她共飲。許月鄰嫌他腌臢齷齪,說道“我才不像黑騾子一樣,飲這骯髒泥淖。”

崑崙奴已然微醉,心中卻甚是明白,怎受得一個女流之輩當面侮辱?他一口酒吐在許月鄰桌案前,說道“老子吐一口烈酒,也好祓除眼前的邪祟!”

此語一出,許月鄰再難抑制心中怒火,一腳跺碎桌案,不偏不倚踢在崑崙奴前胸。崑崙奴連人帶著酒罈橫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酒罈先落地,肋骨壓在酒罈上,兩者相擠壓,頓時一聲脆響,肋骨折斷,酒罈碎裂。壇中烈酒灑落一地,被冬風一吹,滿原盡是異香。

崑崙奴尚未感到疼痛,帳幕內的地面卻震顫起來。陡然間,靠近主桌的一處黃土下陷,列開簸箕大的一個洞口,十個壯碩的身影從洞中一躍而出,刀光閃閃、劍氣灼灼,一齊砍向並蒂將軍。

昨夜,李正己安排十將潛藏於隧道之中,他們商議停妥時機一到,李正己便會摔碎酒罈作為號令,號令一響,十將便一湧而出擊殺王獻忠。

十將氣勢洶洶、殺氣騰騰,瞬間便將敵方八名射生手砍倒在地。可並蒂將軍絕非池中之物。他們一個持短匕、一個持短劍,已將冷不丁殺出來的十將分撥在兩旁。

崑崙奴倒地哀嚎,槐犁恐他被人誤傷,急忙將他拖到一邊。崑崙奴嘆道“老子大計將成,卻是功虧一簣,悔不該喝了那八口驢尿!”

偶耕護著牧笛逃出帳幕。偶耕猛然回頭,見澗石也在一旁,離奇的是,澗石臉色一會兒青紫一會兒慘白,如同中了魔怔一般。

確實,澗石正在進行最艱難的思考“究竟是該及時止住這場爭鬥,還是該趁亂殺了並蒂將軍?殺了他們,王獻忠便少了得力的先鋒大將。只要李正己率軍衝殺,便能操定勝券,多半還能擒住南浦雲、救回嶼蘅。雨哥夫婦對我已毫無情義可言,甚至恨不得將我亂刀砍死,我又何須對他們顧惜舊情?可是他二人武藝高強,青州十將未必能敵,今日如若失手,我便要葬身叔伯兄弟之手,嶼蘅更是無人搭救了。”

正在思索,耳邊一聲慘叫,原來是澗雨短匕斜掠,割斷一名十將的咽喉。澗雨不等他屍身倒地,已從他手中奪過寶劍,擲與許月鄰。許月鄰正與人酣鬥,耳聞風聲,順手接過劍柄,當空一捺,劍刃便貫入另一十將的胸脯。那人口吐鮮血,轟然倒地,再無動靜。

剩餘八名十將,見敵將先得手,個個又驚又怒,一齊奮搶上,將並蒂將軍圍在垓心。張澗雨匕雖短,但膂力甚沉,且招數又狠,令對手無機可乘,自己反而屢屢使出殺招。許月鄰得了寶劍,如虎添翼,面對十將,毫無懼色,劍鋒隨她手腕橫斜翻轉,劍光閃閃,如同天降瑞雪。相鬥甚久,八名十將身上都是熱氣騰騰,而並蒂將軍手中的短匕、長劍攪動冬風、凝結霜露,愈寒氣逼人。

崑崙奴伏在地上,忍住劇痛,對澗石、偶耕說道“再不下手就沒機會了。”澗石被他提醒,咬緊牙關,正待出手,偶耕拉住他,說道“他雖在王府供事,卻與我們一樣是零落之人,何況與你有親,你下得去手嗎?”

牧笛伏在偶耕耳邊說道“我們不殺他們,他們便要殺我們,尤其饒不了澗石兄弟。”偶耕道“他們未必如此無情。”槐犁大為不屑,對牧笛、澗石說道“休聽耕哥的,婆婆媽媽的,就是個婆姨。趕緊下手才是正理。”

澗石拔出袖中短劍,覷準了澗雨背後破綻,正待刺出,耳邊又是兩聲慘叫。就是那一瞬間,澗雨、月鄰雙雙得手,斬殺兩名敵將。轉眼間,十將只剩六人,一時威風不再,六人怒氣褪卻、懼意浮現,俱各採取守勢,先保住性命,再圖進攻殺敵。

並蒂將軍見敵人士氣轉頹,更是振奮,短匕、長劍凌厲進攻,招招致命。澗石站立一旁,等候澗雨再露破綻,可偏偏又是兩聲慘叫,又有二人倒地,一人當場斃命,一人被斬斷右足,一時血染高原,暈厥過去。

十將只剩四人,自知不敵,賣個破綻,使出輕功躍出帳幕,急匆匆逃下原去。並蒂將軍並不追趕。殺幾個功夫平平的外鄉人,對於並蒂將軍而言,早已提不起興趣來。他們有更大的冤仇要去結,有更緊要的事情要去辦。

澗雨一抬腳,跨出一丈遠,來到澗石身旁。澗石未及反應,胸口已吃了他一腳,身子斜著飛出,摔在黃土地上。待要起身,胸口已被人踩住,如同壓在泰山底下。踩住他的人是張澗雨,手中短匕逼近澗石,刃尖的鮮血一點點滴在他臉上,血中還帶有人體的餘溫。

許月鄰跟了上來,催他下手。澗雨俯下身去,左手扒開澗石的衣襟,讓他的心窩袒露出來。他俯視著澗石,匕對準他的心窩,冷冷說道“你適才說得好,我父親與你父親乃是八拜之交。可是你父親處心積慮、收買人心,架空我父親在紫帳山的地位。我走之後,你父親奸計不成,便鼓動眾人與我父親火併,將他殺死後埋在亂墳崗中。你這雜種,我今日殺你,一是代父報仇,二是為妹妹雪恨!”

偶耕見張澗雨兇光外露,奮不顧身撲了出來,卻被他橫起一肘擋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偶耕未及起身,兀自喊道“他是你兄弟,你怎能殺他?”張澗雨橫了一眼,說道“你是沒了武功的廢人,一樣活不過今日!”

牧笛待要上去理論,崑崙奴暗地伸出手來將她扯住,低聲說道“他們是殺人不眨眼的魔王,你順從些,說不定還能活著。”可是牧笛打定主意,要與偶耕同生共死,聽不進去崑崙奴的話。她執意要上前爭辯,卻被槐犁保住雙腿,行動不得。

情勢萬分兇險,冬風透骨淒冷。許月鄰急不可待想看到6澗石血盡而亡。而這時,令每個人意想不到的是,槐犁站了出來,手裡攥著一把匕,眼珠裡滲著怒火,直勾勾望著張澗雨說道“你殺他之前,我可以先刺瞎他的雙眼嗎?”

並蒂將軍大感詫異,想聽他說下去。偶耕、牧笛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失聲喊道“槐犁,你是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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