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池輕手輕腳來到樓上,看了一眼在月色裡睡得正香的姑娘。
這些天,季星池的狀態以肉眼可見的度變得憔悴。
他的助理和經紀人一直以為他是因為突然爆火導致工作壓力太大才會狀態變差。
殊不知,他受的是情傷。
他日日活在自己可能要被徹底拋棄的恐慌裡,夜裡噩夢連連。
季星池低頭看著溫雲笙蛋清般的面板和睡得泛起桃粉色的臉頰,心想人類的悲喜果然不能共通,她看起來似乎一點都不難過。
無論是失去他,還是失去江辭晏,失去陳硯清,她都不會在意。
也是,像她這樣的姑娘,想要什麼男人沒有。
他們幾個,並不特殊,她不必非他們不可。
季星池來到樓下浴室,在櫥櫃中翻出一套新的洗漱用品,開啟花灑仔細清理自己。
溫雲笙叫他過來的目的他知道。
他沒有那麼高的文學素養可以在精神上帶給她愉悅,他能做的只有在柔軟的床上讓她體驗肉體沉淪的快樂。
無論因為什麼被需要,只要可以被需要,他就會很開心。
洗完澡,季星池擦乾身體拿出事先準備的睡褲穿上,隨後重新回到二樓,在溫雲笙床邊輕輕躺下,躡手躡腳鑽進她的被子。
溫雲笙還沒醒。
不過她察覺到身邊有人,自動將臉貼到了季星池的手臂上。
季星池感受著來自溫雲笙臉頰的溫度,溫暖總是讓人感覺踏實,他長久懸的心終於緩緩落到了實處。
他打量著LoFT公寓的陳設,這裡留有很多林溪晚的私人物品,比如沒開封的電子煙,比如假,再比如溫雲笙明顯穿不了的大號裙子。
一想到林溪晚獨自擁有了溫雲笙七天,季星池就嫉妒的要命。
不過他很快安慰自己,作為唯二知道溫雲笙行蹤的人,他已經很厲害很特別了。
他不能要太多,幸福的秘訣是知足。
正著呆,突然,一隻柔軟的小手搭在他的腰間,指尖在他面板上輕輕滑動。
季星池轉過頭,正好對上溫雲笙因為剛醒而朦朧的眼睛。
“姐姐,好久不見。”季星池展開一個清澈的笑,帶著讓人放鬆的力量。
溫雲笙看了一眼漆黑的窗戶,啞著聲音問“現在幾點了?”
“正好凌晨四點。”
“時間還早,星池,抱著我,我想再睡一會兒。”
“好。”
季星池側過身將溫雲笙攬入懷中。
溫雲笙閉上眼睛,剛剛還睏倦的頭腦在嗅到對方身上熟悉的沐浴露香味時漸漸清醒。
這股味道前幾天都是出現在林溪晚身上的,此刻換了人,竟有些不適應。
“睡不著了。”溫雲笙撐起身體,“星池,你會煮粥麼?”
“會,姐姐餓了?我這就去煮。”
季星池乾脆利落地翻身下床,一頭扎到公寓的開放式廚房裡。
溫雲笙坐在床沿了會兒呆,五分鐘後下樓洗澡。
等她慢吞吞走出浴室,桌上已經擺了一份熱粥和一些季星池剛剛下樓買的小菜。
溫雲笙坐在桌邊,小口小口喝了半碗。
這是很平淡的白粥,雖然加了煮雞蛋,但還是很普通。
它沒有陳硯清煮的家常版小米粥養胃。
也沒有江辭晏煮的西式奶油燕麥粥甘甜。
果然他們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
溫雲笙突然有些好奇陳硯清在酒店煮的那頓飯是什麼味道了。
季星池小心翼翼看著溫雲笙的表情,看到對方只喝了半碗就放下勺子,心裡不由惴惴不安。
“不好喝是麼?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