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詭異的世界。
相同的情節不知上演了多少次,也不知有多少相同的故事正於此刻同時拉開序幕。
“她”甚至只是“它”,不是任何一個活著的人類。
但……
咚的一聲。
“我去你大爺的!”宿白一腳踹飛了那個紋身貼,但並沒有伸手去拉還躺在公交車門那裡拼力掙扎的女司機,對著衝過來的下一位嘉賓就是一記撩陰腳。
看著紛紛捂住襠部猶豫著後退的其他幾個人,宿白笑了一下,握住了公交車前門上的護欄,手背青筋凸起,硬生生擰了一段下來。
“起來,沒收他們作案工具了。”宿白看著已經停止哭叫的司機,把鋼管遞給了她,露出了一個陽光開朗的笑容。
女司機遲疑著站了起來,接過他手上的鋼管。
“你小子給我等著!”
紋身貼這時緩了過來,一瘸一拐的走過來指著宿白,怒聲恐嚇。
下一刻,他現這個看起來並不如何強壯的少年,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等你爹!”
庫嗤一聲。
紋身貼被宿白按著腦袋,砸進了土質的路面中。
哪怕只是鄉間的土路,走的人多了,也還是比較有硬度的。當然宿白並不指望這點硬度,而是抬起手,又賞了這傢伙一拳。
“站住。”宿白背對著想要偷摸離開的那幾個人說道。
少年的聲音不大,但莫名的有威懾力。
“要麼把蛋留下,要麼把命留下,選一個。”宿白起身,擦了擦手上黑色的血液——這當然不是他的——抬起頭,笑眯眯的看著其他幾個人。
“等啥啊,黃花菜都涼了。”宿白又看向女司機,開口催促,他還得去找安全屋呢。
那看起來並不年輕的女人尚且有些呆愣,但還是下意識的握緊了手裡的鋼管。
宿白沉默片刻,抓了抓頭。
行吧,突然叫被害者變成施暴者是有點強人所難,之前他自己也糾結了很久才下手這麼利落……的?
司機突然了瘋似的揮舞起了鋼管,對著雞飛蛋打的那人劈頭蓋臉的一頓砸。
女人麼,擰不擰的開瓶蓋不好說,但逼急了應該是能擰開別人天靈蓋的。尤其是三四十歲的婦女,家裡的柴米油鹽,都有可能是她們自己買完揹回家的。
她們可能在先天條件上確實比不過男性,但掄個鋼管還不在話下。
於是宿白對著眼前血肉橫飛的一幕,默默地擦了把臉。
……好凶殘。
血都濺他臉上了喂!好這樣恩將仇報嗎?!白的是腦漿子吧!濺你臉上了我去!
許久之後,司機擦了擦臉,拿起了鐵棍,又上了車。
宿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拉出安全帶,然後又注意到了坐在窗邊老太太瑟縮的神情。
哦,這會兒有反應了。
他疑惑的想著,可剛才你們都幹嘛去了?
奇怪,她的腿怎麼長回來了?
宿白敏銳的現老太太的雙腿似乎又長了回來,於是又扭頭打量了一下其他乘客的情況。
……死相確實是都消失了,是因為他剛才的舉動嗎?
有可能是,不過現在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越想越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