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個不要命的瘋子!
“有何不敢。”顧流淵赤紅的眼眸掠過流光,目空一切,冷血而殘忍,道:“你們不是一樣上當,為了名利前仆後繼地過來送死……”
他毫不在意鬼域的鬼怪,即便它們魂飛魄散也心無波瀾。可是這些正道門派的人,卻一個個折在惡鬼的獠牙之下,必然讓生者痛心悲愴。
顧流淵認為這場仗打得不虧,這些血光紛飛讓他感到愉悅,彷彿這只是一場純粹的殺戮遊戲。
張天師握緊了手中的劍柄,沉聲又問道:
“你處心積慮佈下此局,難道沒想過給自己留退路?”
他正是忌憚這一點,才沒有立即動手取它性命。
“……”
這次,顧流淵但笑不語。
“師父,我們何須畏懼,它如今大勢已去,待我把雪髓取出來,今日就是它的死期!”甘千秋率先一步站出來,眼裡冒著熊熊怒火。
他的同門師弟被殺光了,悲憤欲絕,完全做不到耐心等待。
張天師正陷入沉思,一時沒來得及阻止,只見半空中劍芒劃過,剩下四人也一齊持劍衝了上去。
倘若顧流淵出手應付這四人,張天師只要順勢成功打下致命一擊,這一戰他們基本贏了。
顧流淵眼眸顏色漸深,手掌凝聚一團炙熱火球。
突然,空氣的流動瞬間凝固,只見一陣強烈的風從幾人面前呼嘯而過。
甘千秋手中的劍身突然彎曲,像是空氣中有隻無形的手,將它捏得變了形狀,然後在他驚愕的目光下,劍柄脫手往後彈飛了出去。
“……”後面幾人急忙剎腳,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
跟在甘千秋後面的兩人,手裡的劍陡然向內大幅度彎曲,他們同一時間看到,是兩隻看似纖細的手握住劍身……
單憑蠻力就把劍折彎。
幾人想象過會是怎樣高超的術法,奇妙的施法過程,沒想到會看到面前這一幕,說是粗野蠻橫都不為過。
然後,這些人被一股大力打飛出去,幸好被張天師手起的掌風接住。
“你……”顧流淵瞳孔劇縮,青年竟毫無畏懼地站在自己身前。
“我回來幫你。”姜凌聲線清越動聽,如清泉擊石,他側過臉微微一笑,道:
“別忘了,我身上還有你部分力量。”
他已經知道顧流淵此戰之前受損極大,而且是和自己有關,可以說顧流淵從一開始就不認為自己會贏,其中有賭的成分。
臨別說的那句來接他,也只是一個美好的謊言,這場大費周章、聲勢浩大的佈局,是為了給他留一條生路。
此時,韓道長也趕來了,張天師和他點頭示意,後者面有愧色。
“這小子太怪異,竟然會用三昧火,張兄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韓道士狠狠瞪了姜凌一眼,疑惑地問。
張天師聞言面色一凜,這才目光冰冷地打量青年。
姜凌感覺這目光彷彿有穿透力,魂魄在此人面前無所遁形,他一時心中感嘆大意了,剛才情急之下用了這個技能。
張天師眼睛一眯,冷冷地說道:
“不,我師弟被趕出師門前,被廢去大半道行,不可能動用三昧火,更不可能教給別人。”
“……”
張天師手中的長劍直指姜凌,語氣肯定地說:
“你之前行事就很古怪,現在還站在邪祟身邊,你……絕不可能是‘姜凌’。”
“!”
姜凌心中一咯噔,糟了!
他可以小範圍地“崩”人設,不被別人的懷疑的話,就不會被世界意識察覺,一旦別人確定他身份“造假”,世界意識會自發啟動“入侵者”清除機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