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是誰?”驚魂未定的柳韻錦依然緊握著劍,一柄可以斬盡萬物的‘天嵐紫霄劍’,“他是你的人?你的人都在海中?”
“嗯…是的,我的人不但只在6地上,也會在海中,”冷溶月盈盈笑臉側頰相對,“不過,阿姐放心,他們只在該出現的時候才會出現,不該出現的時候也是絕不會出現的。”
“他們?”柳韻錦雖已放下了‘天嵐紫霄劍’,卻又免不了猛然一怔,“這帆舟之下,有很多你的人嗎?”
“嗯…可以這樣說,但阿姐,他們是絕不會偷看你洗澡的…哈哈哈…”
冷溶月一臉壞笑的站起身來,走進閣室之內,拿起桌上的鬼王面具,戴在了臉上,又沉聲道“可是,阿姐想見的人,已經來了。”
“我想見的人…”柳韻錦猛得跳起,喜悅之色不覺綻現,“殤沫嗎?他在哪?”
“他啊,恐怕現在已離你不足十尺的距離了。”
柳韻錦聞言,飛奔向船頭,碰巧與緩緩走來的少年撞了個對眸,“殤…沫…”
“韻…師姐…”本就面無表情的殤沫,此刻臉上更加沒了任何表情,他已完全傻掉,就連喘息聲也赫然驟停,“溶…月…”
三人再次相見,誰也不會想到會是在這種氛圍之下,三人的內心也在這一刻悄然無聲的生著變化。
冷溶月已更冷,她側臉,雙臂交叉,抱於胸前。
柳韻錦也在霎那間散去了臉上的喜悅之色,她緩緩垂下眼簾,內心也莫名的升起一絲尷尬感,且愈來愈濃重。
殤沫已不知所措…
至於,他埋藏在心中、還未找到‘飛魚帆舟’前的憤怒與怨氣,也早已蕩然無存…
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甚至時不時的有些嗡鳴…
…
三人同舟,韻錦煮粥。
這的確是到了煮粥的時辰,柳韻錦卻也在似有似無地迴避著什麼。
或許,她也並不是有意在避,她只是習慣了跟在殤沫的身後,伴在殤沫的一側。
冷溶月沒好氣的看著月亮。這時,只要稍有點頭腦的男子,都知道她在這個時候是最不能惹的。
可,就算現在是再不能惹她的時刻,殤沫也是想與她說說話的,哪怕一開口便是“驚雷暴雨”,他也想開口。
只因,他的心中太多疑問,太多問題,他不得不問,卻又不敢多問…
“你一直都在這裡嗎?與韻錦師姐一起都在帆舟上?”
冷溶月不答,頭都不扭地沉默著。
“你知道我要來?也知道我肯定會尋找‘飛魚帆舟’的,對嗎?”
冷溶月依舊不答。
然,也正因為冷溶月一直沉默了,反倒讓殤沫敢說更多的話了...
“不過,我這一路走來,甚感有些不對,無論我走到哪裡,這錫蘭國的百姓都躲著我,守衛也避著我,我在他們眼中就好似是一頭怪物,隨時會吃人的怪物,你們來時,也如此嗎?”
“沒把你圍個水洩不通,亂刀砍死,已經不錯了,你這是託了阿…”冷溶月終是勉為其難的開了口,可當她想說到‘阿姐’時,卻驟然停頓了下,“你這是託了你韻錦師姐的福了,還是好好謝謝人家吧!”
“我託了韻錦的福?”殤沫勉強一笑,“這話從何說起啊?”
“剛剛還帶著師姐的稱呼,這麼快可就直接喊上韻錦了?”冷溶月側身跺腳,厲聲道,“我看你是在平時都這般叫習慣了吧!沒大沒小的!”
“我…”殤沫又一次呆傻痴怔,他能感覺到冷溶月已更生氣了,但他卻不知這氣又是從何而來,索性微微一笑換了個話題,“我尋遍了整個錫蘭國,都未曾找到你們,最後不得不挾持一名守衛兵士…”
他的眸光瞥著冷溶月,繼續說“可那守衛好似知道我為何要挾持他,雖然聽不懂他說的話,我卻能感覺到他連連向遠方揮指的意圖,便隨著他,找來了這裡。”
他頓了頓,又道“沒曾想,還真找到你們了,哈哈。”
“我是該誇你聰明嗎?”冷溶月沒好氣的猛然回眸,氣嘟嘟的走進閣室,在又寬又大的船室內找到一臨窗的位置坐了下,依舊抱著雙臂。
殤沫緊追上去,“我沒想著讓你誇我聰明,我只是想問問你為什麼…難道,這裡的守衛早已知道‘飛魚帆舟’就停靠在這裡,你們也在這裡嗎?”
冷溶月又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