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深時，阿寧帶著沈因去人間看星星，因為他說自己最喜歡用水彩塗抹的就是星光。
“我以前很少看星星，”阿寧跟他坐在一幢大廈的頂樓認真仰望“這麼看起來……也確實很美嘛。”
沈因也看著星空，笑的眼睛都眯起來“有機會的話我們一起去海邊，聽著海浪看著滿天星星，簡直美哭了。”
阿寧側了側腦袋“你們人類真奇怪，傷心會哭，有時候開心竟然也會哭。”
沈因覺得有些詫異，他很善於從別人的言語中抓住重點，他轉頭望著阿寧“我們人類？”繼而他衝她笑著說“我們現在應該是一樣的吧？都是靈魂。”
阿寧很調皮的鼓起嘴“噗”了一聲“我們不一樣，只是看起來有點像，因為我不算是人類，只是祖上有人類的血統，我爹孃都是你們人類眼裡的妖怪，所以我也算是妖怪吧。不過地府不計較這個，只要不做壞事，我們都是一樣的靈魂。”
沈因聞言笑了“如果真是妖怪，那你一定是小貓小兔之類的動物。”
“不是哦~”阿寧很認真的糾正他，旋即又認真思考起來“不過我如果真的要投胎的話大概會變成動物吧，因為我是妖，要過好久好久才能得到選擇做人的權利呢。”
沈因有些納罕“人類這個物種竟然這麼受歡迎嗎？”
阿寧點點頭“是呀，因為人類的輪迴最有趣。”
沈因點頭默然，他揚起嘴角，抬眼望著星光“大概因為人生短暫，七情六慾就顯得更加強烈一點，所以大家才覺得做人好吧。”
阿寧笑的眉眼彎彎，她很喜歡沈因的笑容，他那麼幹淨純粹“對嘍。”
沈因的笑容卻多了幾分溫柔“如果以後有機會醒來的話，我還能記得你嗎？”
阿寧怔一怔，她從來不會為沒有生過的事哀愁“大概不會吧，他們會來消除你的記憶的，因為地府對人間而言是需要保密的存在。”
沈因沉默了一瞬“你會記得我嗎？”
阿寧愉快的點頭“會啊！當然會了，你和長歡和小黑一樣，都是我的好朋友。”
沈因望著她，笑容有些繾綣“只是朋友嗎？”
阿寧不解其意，側了側腦袋“嗯？”
“我是說，我會記得你的！”沈因有些不好意思，把聲音提高了“就像阿眠記住她心裡那個人一樣。我以前不太懂，現在我懂了。”
阿寧還是沒明白“那是什麼感覺呢？”她很快便釋然“不過我會記住你的諾言，我們來拉鉤。”
沈因伸出小指跟她勾勾手，阿寧咯咯直笑“這個還是長歡教我的，我終於有機會實踐了！”
夜『色』很好，沈因覺得，他會記得這個晚上的夜『色』和心裡的白月光，雖然在阿寧眼裡，每一晚的夜『色』都一樣。
同一個夜晚，唐念念趴在餐桌上備課，一邊備課一邊吃話梅，白小櫻責在戴著耳機盯著手機哼哼唧唧哼哼唧唧的唱歌。
“哎呀夠了夠了，聽得我都要吐了。”唐念念把筆放下，乾脆站起來休息一會兒“幹什麼呢嘰哇哇嗷嗷嗷的。”
白小櫻摘下耳機遞給她“你聽你聽，這是現在最紅的歌手，新專輯！你就聽聽好聽不，好聽不好聽！”
唐念念看著她一臉興奮的樣子直嘖嘖“真該給你拍下來讓林南看看你此刻的樣子。”她一臉嫌棄的拒絕了耳機“不聽不聽。”
白小櫻嘻嘻哈哈跟她槓到底“那你看看這mv，就看一眼！”
“不看不看我都忙死了。”
“看一眼看一眼。”
最後實在拗不過白小櫻，唐念念一臉厭倦的眯眼看了一會兒“跳的這是什麼這是……”
“不知道會不會來咱們這邊開演唱會，到時候我請你看！”白小櫻一臉興奮“你陪我去看。”
唐念念撇著嘴就好像在躲屎“嘰哩哇啦的會把我吵死的，你應該帶林南去，給他表演一個對著明星流口水。”
“——哎呀你這人真是，”白小櫻掐了唐念念一把，唐念念壞笑著躲開了。
“說真的啊，”唐念念看她又開始戴上耳機津津有味的看起來，也認真的瞟著螢幕“這個歌手印堂黑，恐有大災。”
“哎呀你就！”白小櫻雖然戴著耳機，可還是聽得一清二楚，抄起抱枕就劈頭蓋臉的朝著唐念念砸啊砸“你這張嘴啊——”
唐念念哈哈笑著避開，繼續趴在餐桌寫教案了。
“說起來明天是十五，我要往廟裡去一趟，你要和我一起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