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十中有些不。武照和燕太妃聞言,皆不由得眼眸一縮,心中疑竇叢生。
鄭太妃脾性卻極大,如今見王太醫賣著關子,不由得急道“有什麼話,你只管直說!武昭儀叫你來替燕太妃診治,便是想要知道燕太妃的病情如何。你為何還要瞞著?”
王太醫聞言,於是只把頭埋得更低了,囁嚅說道“下官診斷出,燕太妃體內含有劇毒,之所以咳血便是毒素傷及肺腑所致……”
聽完王太醫的話,武照、鄭太妃都大驚失色。
燕太妃更是驚得面色慘白,半晌回不過神來。
只聽王太醫繼續說道“只是這下毒之人,將這下毒的分寸拿捏得甚好。想必定是燕太妃每日都有服用,因此才會毒素與日俱增。若不察覺,只會當是舊疾難治,落下的病根。”
武照瞪大眼睛,半晌才回過神來,沉聲向王太醫問道“你看燕太妃這毒,是有多久了?”
“少說也有半載了。”王太醫道,“不過好在現得即使,若今後好生調養,定能根治。”
燕太妃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卻又惹得一通咳嗽。
鄭太妃替燕太妃輕錘著背,橫眉怒道“難道之前的太醫就診斷不出嗎?還是這本就是有人授意,所以那太醫便就幫兇,將這毒全下在了湯藥裡?”
武照美眸微閃,柔聲向王太醫道“你也別跪著了。治好燕太妃,查出燕太妃的病情,都是你的功勞。本宮會稟明皇上,對你論功行賞。”
“下官多謝武昭儀!”王太醫起身拱手,態度甚是恭敬。
武照看了看燕太妃,見她已面色慘白如紙,便揚聲把陶清喚進來,吩咐道“單芳煎藥這麼久了,你去看看,可煎好了沒有?若是好了,你便叫她端來。”
“是。”陶清應了一聲,退出殿門。
一時間,殿內甚是安靜,大家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可誰都沒有多說一句話。
過了片刻,陶清領著單芳進屋。
只見單芳手中捧著一碗剛剛煎好,熱騰騰地湯藥走到燕太妃跟前,柔聲說道“太醫說,這藥須得煎兩個時辰放能揮藥效,所以奴婢待得久了些。一時看著火呢。娘娘快趁熱喝了吧。”
燕太妃只把目光移到一邊,卻不看單芳一眼。
單芳有些詫異,忽見武照向王太醫使了一下眼色。
王太醫會意,便上前端過單芳手中紅漆托盤上的湯藥碗,放在鼻下仔細嗅了嗅。
單芳有些睖睜,不禁望著王太醫,不知生何事。
忽聽王太醫稟告道“鄭太妃果然估計得不錯。這湯藥確實被人下了少量的‘紅熒粉’!這種毒藥本身並無毒,但若與其他藥材混合,則會催化藥物的作。燕太妃之所以病情一日重似一日,正是因為服用吃藥的緣故。”
單芳渾身大震,半晌回過神來,忙跪伏在地,急道“太妃娘娘,奴婢伺候您多年,絕不會做半點對不起太妃娘娘的事!”
燕太妃輕咳著道“你對哀家忠心,哀家豈會不知?這藥是胡太醫開的,哀家的病也一直由他照看,這其中的原由,若哀家再看不明白,就真成了傻子了!”
單芳聽了燕太妃的話,心裡又不禁一陣難過。
只聽燕太妃道“你快起來吧。”
單芳答應著,這才站起身來,忙向王太醫道“太醫,你一定要救救太妃娘娘啊!”
王太醫眸中劃過一抹為難,道“燕太妃體內的劇毒要想痊癒,倒也不難。可難的就是,燕太妃的病並非由下官照看,若貿貿然……”
話音未落,便聽武照冷聲說道“這有何難?難道王太醫認為,如此恨毒的御醫,還配留在宮裡嗎?我這就稟告皇上去!”
鄭太妃忙將武照拉住,低低說道“你就這麼去見皇上,恐怕那胡太醫會抵賴。蛇打七寸,既然要打,就要直擊要害!”
武照美眸微閃,方明白了鄭太妃的意思,當即計上心來,於是沉聲吩咐道“今日的事,你們誰都不要說出去。既然如此,我們索性來一個請君入甕!”
燕太妃眸光微閃,心中只是好奇,究竟武照賣的是什麼關子……
當即,武照吩咐王太醫悄悄離去,且不可告訴任何人,他來過燕太妃的寢宮。
王太醫答應著去了。
於是武照又和燕太妃、鄭太妃說了一會兒話,才告辭離開,回自己的未央宮去。
此時午膳時間已過,武照邁進未央宮宮門時,才感覺肚子有些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