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孝連和崔才人不敢抗旨,其他人更不敢替他二人求情,於是駱孝連和崔才人只得雙雙跪罰在此,眼睜睜看著眾人簇擁著燕德妃的鳳駕,朝大明宮方向去。
武照聽從燕德妃的吩咐,由徐才人攙扶著陪駕在步輦旁,蕭美人和蕭才人只能遠遠跟在後頭,恨恨瞪著武照和徐才人的背影,心中惱怒卻又無可奈何。
不知不覺,已到了大明宮外。
此時後宮女眷除了韋貴妃外都已到了,一見到德妃娘娘鳳駕,皆異口同聲齊齊下跪行禮。
鄭賢妃瞧見武照和徐才人立在步輦旁側,心中已十分了然,眼底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欣喜。
得燕德妃之命起身,鄭賢妃微笑上前,親自將燕德妃自步輦中攙起,柔聲道“德妃娘娘今日容光煥,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旁人聽來,或許以為鄭賢妃所指的喜事是元日節。可唯有燕德妃和心裡清楚,鄭賢妃只指她終於和武照姐妹相識。
然而,燕德妃卻不動聲色,斜睨了鄭賢妃一眼,似笑非笑道“本宮苟延殘喘至今,其中的艱辛或許賢妃能體會一二。”
這話裡有話的意思,鄭賢妃自然知道燕德妃說的是什麼,於是勉強扯出一絲笑意,正要開口,忽聽一聲通傳“貴妃娘娘到!”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韋貴妃一襲明黃色繡落梅大長袍,頭戴金黃十色瑪瑙翡翠冠,額頭點綴這鮮紅花鈿,被一群宮人簇擁而來。
於是眾人齊齊向韋貴妃跪拜行禮,韋貴妃眸光落在燕德妃的身上,上前將她虛扶而起,笑得一臉親和“方才本宮在來時的路上,見駱孝連和崔才人罰跪在雪地上,一路上心想德妃的身體定是復原的不錯。此時得見,果然很好。”
燕德妃抿唇,似笑非笑道“我這身子骨不過是捱日子罷了,難為貴妃時常遣人送來補品,當真是糟蹋了你的一番心意。”
韋貴妃握著燕德妃的手,彷彿無比親厚般輕拍了兩下,笑道“只要德妃身子能好,就算金山銀山皇上也照給不誤,本宮送的那些人參鹿茸又算得了什麼?”
鄭賢妃白了韋貴妃一眼,心中不快,只冷不做聲。
武照從未見過韋貴妃這般趨炎附勢的模樣,微愣之中,眼底不由得劃過一抹驚詫。
要知道,韋貴妃可比燕德妃的位分還要高一品,竟然還要陪笑討好燕德妃?
但看鄭賢妃、燕德妃、韋貴妃三人的言行,細細想來也不看猜出,定是鄭賢妃和韋貴妃對立兩面,皆想拉攏燕德妃與自己達成一線,共同鬥垮另一方。
這便是,三足鼎立的道理……
武照此時也才醒悟,為何進宮這麼久燕德妃都未召見過她這個姨表妹,想來定是燕德妃不願向任何一方靠攏的緣故。
只是其中的原由,武照並不深究。
正想得出神,忽聽一人揚聲道“皇上駕到!”
循聲望去,只見李世民一襲明黃色齊地龍袍,威風凜凜,神采飛揚,領著眾皇子和朝中位高權重的大臣們闊步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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