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有點紅了眼，分別被抱住了還在向對方踢騰著腿，一邊踢一邊對罵。
秦青婷很憤怒，孫安雅也很憤怒，只是兩人憤怒的點不一樣。
“你要不要臉，要不要臉！你還有脾氣了？你有什麼好氣的！你有資格嗎？人果兒怎麼對你的！大家怎麼對你的！你又怎麼對果兒的？——恩將仇報！不要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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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怎麼對我的，怎麼對我的？”也許是被罵紅了眼，孫安雅反倒沒了愧疚，冷笑著咬牙說，“怎麼對我的你們心裡不清楚嗎？你們對我多好啊，揹著我說我拜金嗎？說我臉皮厚嗎？有什麼事從來不帶我嗎？嘴裡說的好聽心裡瞧不起我嗎？你們以為我不知道，我沒感覺嗎？”
秦青婷愣了愣，然後脫口罵，“你他媽放屁吧，不要在這裡顛倒是非！你還有理了……”
“我顛倒是非！”孫安雅甩開何秀的手，瞪著秦青婷，“你捫心自問秦青婷，你瞧得起我過嗎？你跟果兒有把我當過自己人嗎？你們偷偷八卦的時候會告訴我嗎？我知道，你們瞧不起我，是，我家裡窮，我成績差，我愛錢，我虛榮，哪像果兒，長得漂亮，還是學霸，還會賺錢，隨隨便便就能賺好幾萬，你們瞧不起我好了，我不在乎！……”
孫安雅一邊說，一邊忍不住自傷自憐，眼淚便順著臉頰往下淌。
秦青婷聽著聽著就沉默下來，皺著眉看著孫安雅，片刻後才緩緩地說，“你是不是個人啊，我倒無所謂咯，沒錯，我向來討厭你，當著你面我也敢這麼說，但是果兒呢？你對得起果兒嗎？你出事的時候，果兒怎麼對你的？五萬啊，說借你就借你了，借條都沒要你的，果兒有事出去，還特意要交代我留宿舍看著你，怕你想不開。……你就是這麼對她的？你就這麼狼心狗肺？”
孫安雅心裡一震，頓時什麼都說不出來。
秦青婷搖了搖頭，突然覺得有點累，就什麼都不想說了。
夏果把秦青婷拉開，自己站到了孫安雅面前，平靜地看著她說，“所以，這些就是你做壞事的理由？因為這樣，你就可以把我的照片拿去賣錢，是嗎？”
孫安雅默默低著頭，不敢抬頭看夏果的眼睛。
她說那麼多，其實也只是情緒的宣洩，並不是覺得自己有什麼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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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可以對秦青婷說那些話，對夏果卻說不出來。
她畢竟是愧對夏果的。
她可以和秦青婷爭辯，卻無法和夏果爭辯，如果說秦青婷是對方律師，她可以和她掰頭，但夏果是法官，她沒有任何身份，沒有半點理由去反駁。
因為夏果的確沒有半點對不起她的地方。
“沒有誰能討所有人喜歡，人跟人本來就是性格相投才會玩到一起，在我們學院，討厭我的人，比喜歡我的人要多幾十倍上百倍，按你的邏輯，那我是不是每一個人都要去恨，都要去報復？”
“我……”孫安雅說不出話來，低著頭小聲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從來沒想過報復你果兒，你又沒有得罪過我，我只是……我也說不清楚，我就是覺得，你那麼優秀，你……反正是名人，你擁有的那麼多……對你來說，應該沒什麼關係……”
“你憑什麼替我覺得沒有關係呢？”夏果靜靜地看著她，“那段時間，那件事之後，我是什麼反應，你不可能看不到，那時候，我是沒關係的樣子嗎？你有想過後悔嗎？有想過告訴我真相嗎？”
“我……”夏果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擊中了孫安雅的要害，她一點躲避的空間，一點辯駁的理由都沒有，“對不起果兒，我，我當時候就是昏了頭了，只想著就是幾張普通照片，又不是1uo，1uo照，不會對你造成什麼傷害的，所以……”
夏果背上微微一寒，冷冷地問，“所以，他們還問你要過1uo照是嗎？”
“沒……”孫安雅微微一慌，抬起頭來，先是想否認，然後又連連搖手說，“不，不是的，他們問過，可是我從來沒有給過，不不不，我也根本沒有啊，我不會的，我不可能這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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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秦青婷猛地跨過來，站在夏果的身側，眼睛緊緊地盯著她，“你這種人，誰知道揹著我們偷偷拍了什麼，你手機呢？給我們檢查檢查！”
“我……真的沒有，”孫安雅有點無力地攤開手，哀求地看著夏果，“果兒，我真的沒有，我只過那幾張照片，後來他們再要，我就再也沒有給過，我，我是有分寸的。”
“別廢話！手機呢！”秦青婷依然堅定地向孫安雅伸出手索要。
孫安雅則依然看著夏果。
夏果硬著心腸，臉上沒有半絲表情。
片刻後，孫安雅默默地掏出了手機，解鎖遞了過來。
秦青婷一手薅過去，到一邊檢查去了。
孫安雅又看著夏果，眼神中帶著哀求，“果兒，對不起，其實我特意早點回學校，就是，就是想當面向你道歉的，只是沒想到，他們已經……先告訴你了……真的對不起，你能，你能……”
她吞吞吐吐好幾次，都說不出後面這句話來。
她也感覺自己實在沒臉請求夏果的原諒。
有什麼理由原諒她呢？
夏果還沒有開口，秦青婷猛地轉過身，幾步衝到了跟前，啪地給了孫安雅一個耳光。
夏果跟何秀都嚇了一跳，準備攔著秦青婷。
秦青婷一手擋開，舉著螢幕狠狠地問孫安雅，“這是什麼？這是什麼？你說啊！這是什麼！？”
孫安雅先是一愣，待看清手機上的畫面時，臉色才再次變得刷白。
那上面是一張秦青婷換衣服的照片，滑動了幾下之後，又看到了何秀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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