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鍾楚虹上樓,幾人臉『色』全都陰沉下來。
梁李紹霞判斷鍾楚虹的片約要泡湯,以陳維雲剛才表現的態度,肯定不會讓鍾楚虹接拍珠城的戲。
譚勇麟是感覺自尊心受到傷害,以往他走到哪都萬眾簇擁,再牛的富豪也要和他維持表面的客氣,結果陳維雲一點不甩他。
“這位陳生這麼傲慢啊!”張幗忠顯得很失望,他原本還想投奔夢工廠呢,他打聽過夢工廠的藝員部情況,經理是一個叫陳家英的平庸女人,以前帶陳柏強,仗著與陳柏強的關係才升任高管,沒有什麼本事,他自認能力比陳家英強,但陳維雲剛才的言行比較差勁,有失大富豪應有的風度,這讓他猶豫起來。
“再怎麼說,阿倫也是城中數一數二的藝人,陳生身為娛樂行的大龍頭,起碼要表示尊重吧,不然讓外人怎麼看他?”張幗忠是在給譚勇麟鳴不平,
“如果他對手底下的藝人都像對鍾小姐一樣呼來喝去,那他公司開不長!”
“陳生應該是討厭我,牽連到你們了。”沈悅明喪氣的開口,
“他剛才和那位莊生有說有笑,看到我的時候立刻變了臉,我就知道,他還記得當年的事。”
“當年到底是什麼事?”幾人都被吊起胃口,梁李紹霞詢問的最急切,
“阿月,你快詳細說說,圈裡謠傳陳生與洪金保有矛盾,而且你也有份,但已經過去兩三年,什麼矛盾能讓陳生記這麼久?”
梁李紹霞剛才好不容易說服鍾楚虹拍她的戲,這是賺大錢的機會,以鍾楚虹現在的名氣,只要簽下片約,即使劇組不殺青,片花也可以輕鬆賣遍外埠市場。
“都是洪金保那個小人陷害我!”沈悅明語調變的尖銳起來,情緒顯得異常激動,
“陳生的第一部戲先來找我,請我做導演,當時我們就在這裡的大堂見面談合約。”她手指左側的餐廳,當時的位置她也記憶猶新,
“我和陳生在七號桌上談,原本已經談妥,結果洪金保過來攪局,他晃點我說陳生是騙子,不讓我接陳生的戲。”
她說到這裡幾乎要哭出來,她倒不是委屈被矇騙,而是懊悔自己沒有主見,假如她當時接下片約,執導《富貴『逼』人》,那麼今時名利雙收的人肯定不是劉鎮韋,而是她。
一念之差,讓她的經歷有了天壤之別。
“你不用太糾結,那時陳生剛剛抵港,洪金保對他懷疑是正常的。”於任泰給她遞上一塊手絹,女朋友的事情他一清二楚,但他從來沒有向外人講過,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他又溫言安慰道:
“陳生的生意那麼大,他不是心胸狹窄的人,以他現在的地位,也不會報復你。”
梁李紹霞幾人聽的雲山霧罩,搞不懂兩人在打什麼啞謎,張幗忠不解說:
“阿明,即使洪金保騙了你,你拒絕了陳生的片約,也沒有什麼關係啊,藝人有接戲的自由,陳生會因為這點小事嫉恨你兩年?連帶你的朋友也讓他反感?”
沈悅明紅著臉沒有回應,她不敢講事實,否則以後不會有藝人和她合作。
於任泰覺得不能再隱瞞,因為已經瞞不住,梁李紹霞幾人肯定會詳細打聽。
“當時阿明有點衝動,拿酒潑了陳生,還辱罵了陳生,陳生受了很大冤枉,事後阿明一直沒有道過歉,這兩年陳生並沒有難為過阿明,但讓他笑臉相待,自然不可能。”
他說完之後,幾個朋友全都愣傻了眼。
“靠!”譚勇麟低聲吐出一個髒字,當場離開。
今天出門沒有看黃曆,竟然碰上這種衰事,老母的,招誰惹誰了?平白無故被人遷怒,譚勇麟簡直要鬱悶死。
“老於,你留在這兒不要走,陪阿月等著陳生,必須給陳生道歉!別說陳生是大富豪,就是普通人,阿月這麼侮辱人,也該有所表示吧。”張幗忠搖搖頭,感覺文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你們以為陳生大人有大量,兩年不刁難阿月,這件事就能揭過去?你們是夢。”
張幗忠話不說,快步去追譚勇麟,他是譚勇麟的經紀人,飯局是他邀請,電影也是他主張接下來,不能因為這事讓兩人心生間隙。
梁李紹不著急走,自顧說了一句:
“怪不得去年我拿片子去夢工廠院線,他們左推右阻不願給我行,原來是阿明的緣故。”
“放心梁太,我們不會再逃避,今晚我們會等著陳生,給他致歉,了結這件事。”於任泰是海歸派影人,已經出道十年,在圈子有人脈,即使陳維雲不接受道歉,他也丟不掉飯碗,
“梁太,如果你擔心阿月影響電影票房,我們可以解約,我們不要違約金,反正片子也沒有開機,你不會有損失。”
於任泰與全港獨立片商都有合作關係,珠城不籤藝人,開一部戲籤一部片約,失去珠城的合同,他可以去新藝城,也可以去嘉禾,總能混口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