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嬰真人目光銳利,秦擇不閃不避,唇角還掛著淡淡笑意。
看著清風朗月,沒想到是塊滾刀肉。
少頃,元嬰真人開口:“明華宗會全力追捕叛逃弟子。”他看向秦擇,意有所指:“亦會追殺魔族。”
秦擇泰然自若,“事情暫了,在下能帶著弟子走了嗎?”
“不成!扶雲宗出了魔族”
“白甄道人一口一個魔族,可有鐵證。”秦擇陡然冷下臉:“凡間有句話,捉賊拿贓。你呢?”
明華宗元嬰真人開口: “若老夫說他是呢?”
秦擇輕飄飄道:“那也得找到人。就算降河是魔族,扶雲宗難不成都是魔族了?明華宗弟子跟魔族和魔修勾結,明華宗豈不是一個賊窩子。”
元嬰真人:“放肆!”
秦擇:“明華宗也不要欺人太甚!”
元嬰大能的威勢全面而來。秦擇擋在柏卿身前絲毫不懼。
兩波氣勢衝撞,殿內的茶碗碎了一地,有些修為低的直接暈了過去。
元嬰真人這次真的驚訝了,金丹後期和元嬰是一道很大很深的溝壑,有些人一輩子都跨不過。
但是此人不過金丹後期,不但不懼他的威勢反抗,甚至還不落下風。
秦擇冷笑:“若是明華宗想一手遮天就直說,也不要扯些幌子,往後修真界哪還有公理曲直,只憑你明華宗一宗說了就算。”
“道友降降火。”外面一道溫和的靈氣拂來,眾人難看的臉色稍緩。
“相離真人。”
來人一身藍袍,端的是溫和如風,笑盈盈道:“一點小事,何需動肝火。”
秦擇觀望著。等對方下文。
相離真人看向秦擇:“秦掌門遠來是客,還請上坐,飲杯清茶。”
殿內伺候的人立刻重新備了案几椅子,秦擇大大方方坐下,呷了一口茶:“好茶。”
白甄道人譏諷:“扶雲宗偏遠宗門,怕是沒有這等好物吧。”
秦擇點點頭,愧疚道:“我這個當師父的不爭氣,給不了徒弟們好資源,幸好徒弟們自己爭氣,早早結丹了。”
他假假嘆道:“都是我這個師父拖累了他們。”
柏卿默默低下頭,見慣了溫言軟語的師父,今日得見師父口舌伶俐,強悍霸道,真是稀奇得很了。
其他人心裡一堵,反而把白甄道人給瞪了一眼。不會說話就憋開口。
一個迴旋鏢插自己人身上。
扶雲宗窮,小地方來的,在秘境比試之前抓住這點隨便嘲。
但現在秘境比試結束,扶雲宗幾位弟子一個賽一個出眾,再拿這個說事,不是扇自己臉?
人家小宗門啥都沒有,蹦出一個又一個人才,你這些中型宗門,大宗門呢?
白甄道人也知道自己說錯了,默默閉嘴。
氣氛尷尬時,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相離真人道:“秦掌門所言甚是,幾位小友都是出類拔萃。”
他把關微,柏卿他們都挨個讚美,但是絕口不提降河。
秦擇也明白了,順著臺階下,幾杯靈茶下肚,這次秦擇提出告辭,再沒人攔著。
其他宗門的人覺得尷尬,也陸陸續續離去。殿內只剩下明華宗的人。
“師叔,您為何給秦擇如此大的臉面?”
相離斜了他一眼:“怎麼,你想讓明華宗成為眾矢之的?”
元嬰道人不服:“只憑一個小小的扶雲宗?可笑!”
相離真人搖了搖頭:“千里之堤潰於蟻穴。”
宗門大了,門內的人就傲了。殊不知過往多少大派最後又毀於傲慢。
扶雲宗一個金丹後期的掌門可以力扛元嬰真人,不恰恰證明對方不簡單嗎。
還有降河那個魔族…
身為魔族,卻不沾血腥氣,比那些亦正亦邪的魔族好多了,秦擇真的不知道降河是魔族嗎?
恐怕不是吧。
另一邊,當事人回了小院,柏卿擔憂道:“師父,您沒事吧。”
秦擇:“還好。”
柏卿欲言又止,師父對上的可是元嬰真人。
秦擇拍拍他的肩膀:“相信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