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亭子還是去年修的,不然我們就只能坐在路邊的石頭上了。”
倪小希不喜歡那些修了石板路的名勝,爬山就要走山路,就要一路飛沙走石才有趣,不停的爬臺階有什麼樂趣?
然而她的樂趣看起來快要把原孟之弄死了。
“喝水嗎?”
看原孟之終於不那麼喘了,倪小希拿出竹筒,原孟之顧不得說話回答,只不停的點頭。
“唔!咳咳咳!”
然後他就毫不意外的嗆到了。
“你這自理能力著實堪憂。”
倪小希神色嫌棄,原孟之嗆了好半天,他坐在涼亭的橫欄上,緩了好一會兒才像個正常人。
“山路難走,不是在下平日疏於鍛鍊!”
這還是陳家村時常上山採藥之後,逐漸踩出來的一條小路,要是他早兩年來,更能感覺到什麼叫山路難走。
“好了,你再歇一會兒吧。”
倪小希一路上隨手摘了一些紫色的風鈴草,還有藍白相間的野生矢車菊,她順手編了個花環,戴在了原孟之頭上。
還別說,男人的頭就是比女人的大兩圈,這花環給倪小希戴都能套脖子上。
“給我的?”
原孟之看著山間被風吹過如同銀綠色浪潮一般的草木,突然就感覺到了頭上輕微的重量,拿下來一看,原來是個精巧的花環。
可是,他又不是女子,帶這個多難為情啊。
“不好看嗎?”
看到原孟之遲疑,倪小希一臉無辜。
“只是我以為倪姑娘是愛花之人,本不會折花的。”
花環漂亮是漂亮,但花朵摘下來很快就會枯萎,豈不令人感傷,難道這些花也是分雌雄的?
“有花堪折直須折,再說了,摘幾朵花,這棵植物也不會死。”
倪小希有時候也詫異,她身負木系異能,而且感覺到異能在逐漸的同化她,但對於草木她雖然親切,卻沒有物傷其類的感覺。
或許植物本來就是冷漠的,為了陽光、水分、養料,它們也在無聲的廝殺著,所以她才不會覺得種菜吃和摘野花有什麼不對。
“再說了,花只是植物繁殖交/配的器官,你看這遍地都是野花,估計已經完成使命了,不用擔心它們斷子絕孫。”
倪小希一攤手,原孟之的臉卻轟的一下漲紅。
“倪姑娘!”
她怎麼能說這麼不、不文雅的話!
“怎麼,我不能說這樣的話嗎?你沒聽說我是個種地的,還是個大夫,在我眼裡男女雌雄全都是浮雲。”
倪小希嘴上這麼說,實際上笑眯眯的盯著原孟之的反應,如同一個暗搓搓的老流/氓。
“可是!可是!倪姑娘年紀還這麼小!還未出閣……”
原孟之不知道怎麼說,他本能的認為應該尊重倪小希的職業,但若換了一個人,聽到她這樣說話,肯定會把她往壞處想的,這怎麼行呢?
然而他不知道,倪小希並不是跟誰說話都這麼狂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