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這是夫人的手絹吧,給。”莊詢遞上手帕。
“多謝孝廉拾取,不過手絹既已掉落,奴家也就不便收回了,孝廉何故在此屹立?”姜嫻婌退後一步,拒絕莊詢還的手絹。
莊詢瞬間理解了,嫌棄手絹“髒了”,他也不好直接丟棄,也就幹拿在手裡。
“座次和其他舉子秀才不同,已經排演完,在等候朋友出來,一同返家。”莊詢解釋說。
“那不如去朱雀街的酒樓等待如何,此處等待人多眼雜。”姜嫻婌邀請說。
“不了,此處等待友人,恐他尋我不到。”莊詢拒絕說。
上次看了她的面容,回家抱了司琴宓好久才堅定道心,現在他可不想和對方扯上關係。
“蘭秋,讓人在此等候莊孝廉的友人。”姜嫻婌命令丫鬟。
“謝夫人厚愛,這裡挺好。”莊詢不想接受這種邀請,明知道自己好色,還跳入美色的陷阱,他是平庸了一些,卻不是蠢蛋。
“孝廉是怕奴家為振國公夫人?”笑聲穿過面紗。
莊詢一陣尷尬說:“那是坊間謠傳,夫人莫要聽信。”
“那孝廉為何拒絕奴家邀請,奴家對你又沒有惡意,反倒是幫孝廉舉了孝廉。”姜嫻婌雍容閒雅的說。
“幫忙舉了孝廉?是夫人?多謝夫人舉薦。”莊詢吃了一驚,趕緊感謝說,不僅是孝廉,還是府推。
“不用客氣,巧遇孝廉,請孝廉到酒樓小敘,可好。”姜嫻婌再次邀請。
“甚好,麻煩夫人請人留守,告知友人。”算是恩人,莊詢也沒了拒絕的理由。
“這是自然,蘭秋。”姜嫻婌使喚了一聲丫鬟。
“明白。”蘭秋往車馬處走,不一會帶來了一批護衛。
“走吧,孝廉,這也算奴家和你第一次正式會面了。”保持著距離,姜嫻婌走在前,莊詢跟在身後,蘭秋在他們兩人後,莊詢找不到丟手絹的機會,只能把手絹放袖口。
到了酒樓,護衛外面守候,在餐桌落下,姜嫻婌隨意點了一些水果,蘭秋送出選單,她摘下她的斗笠,露出天妃容顏。
約莫三十,面若牡丹雍容,眉黛春山,一雙剪水秋眸卻有凜然之姿,聰鼻檀唇,盡顯豐潤,成熟女性的溫柔和風情雜糅,質若華松丹楓,優雅華美,高貴的氣質使人相視即愧。
“多謝姜夫人舉薦,你我之前並不相識,不知姜夫人為何舉薦在下。”莊詢也不多寒暄,他想知道姜嫻婌的目的,同時看了她一眼便低下了頭。
很漂亮,很符合他的口味,但是僅此而已,自己可是有老婆的人。
“沒什麼理由,敬佩孝廉為人,刑場見孝廉風采,事後聽孝廉義舉,便託人舉薦了。”姜嫻婌說的風輕雲淡,彷彿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沒有其他理由?”莊詢困惑。
“沒有!現在請孝廉來,也不過是巧遇孝廉,想到一些事,想和孝廉言談,同時親眼看看舉薦的孝廉如何。”微笑著看向莊詢,眼眸打量著他。
美人的一舉一動都有種賞心悅目的滋味,特別是這種雍容帶著飄渺味道的美人,能勾起男人下流的妄欲。
莊詢腦子裡卻沒有半點旖旎感覺,因為他在想為什麼,這和他腦子裡那利益交換的原則完全搭不上邊。
別人對他好他只會覺得是利益交換才會出現,發善心對別人好這種事,他覺得可能只有他自己才會這樣,別人……
他沒有發現過誰會有這種好心,司琴宓都是因為是自家媳婦才對自己那麼好的。
現在突然來一個貌若天仙的的富婆說贊助你沒有其他任何要求,莊詢處於一種不敢相信的狀態。
“孝廉不信嗎?”看莊詢沉默不語,姜嫻婌也知道自己這樣幫人不帶要求是奇怪了些。
“信是信,只是不太明白姜夫人為什麼要這樣做,在下要讓姜夫人失望了,並無什麼才能。”莊詢不認為姜嫻婌撒謊。
知道他沒去操作舉孝廉事情的人很少,而且那麼大方的說出來,不怕戳穿,就知道了。
“孝廉自謙了,奴家乃成國人,成虞唇齒相依,自然希望虞國多一些孝廉這樣恩義之士,只不過孝廉後續被虞皇欽點,那就不是奴家的手筆了。”姜嫻婌欣賞說。
“這樣嗎?那也要多謝姜夫人了。”莊詢抱拳低頭感謝。
“不必多謝,蓋因孝廉品性質樸,換作沽名釣譽之輩已被拿下正典,孝廉反倒是被挖出扶危濟困的舊事。”姜嫻婌謙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