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若是秦國真的一天下大勢,諸夏會變成一個什麼模樣。
那不是自己所希望的!
而偏偏眼前的玄清師弟竟然要如此助力秦國,數年來玄清師弟鎮壓百家,農家、墨家、儒家均損失巨大,其人修為通玄,再加上位高權重,手持重兵。
若然真要行之,諸子百家怕是無以應對。
莫不是,不入秦,等待百家的只有淪亡!
若如此,百家絕不屈服!
“順,則昌!”
“逆,則亡!”
這一次,周清沒有再與逍遙子廢話,此人心間深處已經形成固定的烙印,想要改變幾乎不可能了,如果對方真的要劍走偏鋒,那麼,天人二宗也到了歸一之機。
“罷了,罷了,玄清師弟,此事容我與師弟再行討論。”
“今日可是太乙山論道,赤松師弟,也該讓師兄領略一下陰陽無極之玄妙!”
觀妙臺上,氣氛逐漸寂靜,涼風吹襲,似乎一切更加清冷了許多。
木山子搖頭一嘆,按照自己先前所想,玄清師弟看在天人一體之份上,可以對人宗弟子網開一面,現在看來,一切不是那般簡單。
而逍遙子對於秦國意見頗深,自己若然坐化,怕是現在所謀都將不存,與此如此,暫時先不管了,大不了,人宗先出南陽,在山東其餘諸地修煉。
抬手間,秋水明劍閃爍玄光,太乙山觀妙臺,乃是論道之事,劇集在凡俗之事上,似乎有些淺淺的不妥,玄功運轉,道韻頻生。
赤松子手持秋驪之劍,輕輕一笑。
旋即,觀妙臺上,劍光閃爍,雖有澎湃無窮之力量,但一舉一動,一招一式之間,都充滿二人對於道理的感悟,此為觀妙。
觀妙論戰,時間過的很快,不過三個時辰上下,天人二宗各自從太乙山歸去。
雖然彼此論道均有所得,但看得出,木山子、逍遙子二人仍有心事,周清不以為意,人宗入世,逍遙自在,但秦法之下,可沒有這麼簡單。
“師弟,人宗的事莫不真無餘地?”
酒肆簡單飯食過後,臨別之際,赤松子想了想,也是問道。
“哈哈,師兄,人宗當然有餘地,但木山師兄、逍遙師兄可就說不準了。”
周清朗朗一笑,拱手道禮,沒有多言,對著師兄與小靈看了一眼,便是南下三川郡、南陽,接下來還有要事需要處理。
人宗的事,在自己眼中不算什麼。
自己呆在南陽也有一段時間,倘若人宗與百家繼續那般不識趣,那就不用離開南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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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師弟,你覺得人宗之路未來如何?”
同歸於南陽之地,放眼處,一切的一切都已經開始打上秦國的印記,黑龍旗飄揚,一隊隊巡邏的秦兵不斷,分配田畝,以為耕種,秦吏橫行,以為整治。
木山子本以為此行會有所收穫,但是沒想到玄清師弟竟會那般強硬,雖也有應對之策,但那不是自己想要的,人宗入世,自己也常在山東行走。
故而,對於秦法,對於秦國,也有淺淺的認知,對於底層民眾倒是沒有太大影響,但對於百家,對於遊俠,對於持劍者,可是有著強大的約束。
人宗入世,仗劍行走諸夏,順心而為,路遇不平,常有出手,而在秦法之下,怕是要為人宗引來極大的禍端,這也算墨家、農家不喜歡秦國的原因。
比起自己,逍遙師弟怕是感觸更深!
“師兄,人宗的路自然在諸夏。”
“秦法如此,不得山東六國之民之心,儒家荀況曾在《哀公》篇有語,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則載舟,水則覆舟。”
“不得山東六國之民之心,秦法必不得長久,秦法不得長久,秦國焉得長久,當此時,秦國兵鋒強盛,不可與之爭鋒。”
“但暫避鋒芒,以求它日。”
逍遙子對著師兄看了一眼,入秦獲取軍功爵,那等之事,人宗做不出來,而且,秦國雖強,但麾下之民不過五百萬,麾下之兵,不過百萬。
山東諸國仍有實力,仍有極大的底蘊去對抗秦國。
縱然秦國一天下,以其國力,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對諸夏完全的掌控,如此,人宗之路當輕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