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文武重臣亦是心中忐忑不已,本欲要離開廳殿,但又觀上大王沒有絲毫離去的模樣,諸人更沒有理會率先逃去。
殿外的廝殺之音、淒厲叫聲仍舊在迴旋,昌平君熊啟踏步而出,拱手一禮,看向秦王政。
“大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此等刺客,焉能與大王千金之軀相比。”
呼吸之後,國尉尉繚也是踏步而出,大王的心性與膽量自是值得欣賞,但面對這等生死危機,還應以大事為重,區區刺客,卑賤之身,妄想謀略逆天之事,荒謬也。
“嬴政,今日,我要為多年來被秦國所殺的趙人向你討回這筆血債!”
秦王政屹立不動,無視昌平君與國尉之言,就那般靜靜的看向廳殿入口,那裡,此時正有兩道渾身充滿血腥之氣的身影持劍入內。
嗜血的殺氣頃刻間纏繞整個殿內,雖是盛夏時節,仍是令得整個廳殿溫度驟降。一道道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將過去,殿前的宮衛竟然沒有攔阻住他們。
一男一女,此刻的衣衫已經看不清楚具體的顏色,容顏亦是一般,只有那仍舊從身上滴落的鮮血能夠彰顯剛才的戰鬥。
赤紅劍芒吞吐,森白劍氣橫飛,二人大踏步入興樂宮殿內,目光緊緊盯著上那位明顯身份最為尊貴之人,沒有任何遲疑,雙劍交織,身法而動,呼嘯之間,雙色劍道攻伐迸出。
“你們不能殺他!”
“休傷大王!”
頃刻之間,諾大的廳殿之內,又是兩道驚呼而起。
立於上高臺下的韓非轉過身軀,直接看向那兩道殺意十足的身影,一念而覺,整個興樂宮內一股無形的力量湧動。
虛冥深處,時空停滯,一把周身青黑、殘破不堪的古劍顯化,劍身雖已經碎裂成數段,然則下一刻便是一位渾身散著黑色氣息的身影毫無徵兆的出現。
著一頭飄揚的長,身著龍鱗一般的金色鎧甲,手握殘劍,攔阻在上的秦王政跟前,一劍橫劈,迎上那兩名此刻的攻擊。
另一道呼喊之聲,則是此時正周身閃爍淺紅色玄光的少府令趙高,雙眸綻放靈光,緊緊盯著那兩名刺客,整個人縱身一躍,攔阻在秦王政面前。
“是你!韓非,你為何阻我!”
去歲之時,陘城書館同新鄭之內的流沙有過不少交往,趙飛雪認得流沙的領,也就是此刻正立於興樂宮廳殿內的韓非。
其國已經淪為秦國藩臣之國,其人亦是不得已入秦,難道也已經忘記了秦國施加給韓國的傷痛,難道已經忘記了家國之仇。
干將、莫邪雙刃交錯,霸道至強的力量雖被虛冥深處那道身披鎧甲的黑色身影攔阻,但也僅僅是攔阻,二人體內玄力極盡催動,強橫之極的力量仿若潮水,一波接著一波。
僅僅三個呼吸,虛冥深處那道黑色身影便是同手中之劍破碎,殘餘的力量更進一步,再次直迎上仍舊一動不動的秦王政。
至於其身前的那先天武者,不堪一擊,抬手間,便是被殘劍擊潰,整個人滾落廳殿之下。
嗡!嗡!嗡!
異象陡生,天地元氣而動,源至干將、莫邪兩柄利器的力量,至陽至陰共振,威能疊加十倍以上,一束璀璨的劍光直入秦王政胸前。
無匹的力量剛才已經橫掃所有的興樂宮守衛,擊潰所有的先天武者,只消將眼前之人斬殺,他們就算是死,也死的其所。
“你們想要殺寡人?”
秦王政獨立上,雙手仍是揹負,一雙丹鳳之眸閃爍精光,靜靜的看著面前這兩位衣衫染血的刺客,無視那內蘊毀滅之力的劍道攻伐,一道淡紫色的護體玄光憑空浮現在體表。
其上道印浮現,紋理加持,更有一絲絲淺淺的金光遊動,混元無垢的太極虛影從護體玄光迸出,雖看似虛幻,卻帶有一縷天地之威。
逆轉陰陽,劍道攻伐,來至二人的強力一擊此刻反撲,更甚二人施展之力。
噗!噗!
沒有任何預兆,一切都是在瞬息之間,異彩紛呈的太極虛影籠罩秦王政的身軀,強橫的力量反震而出,兩名刺客遭受重創,身形從虛空而落,趔趄於廳殿入口。
嗡!嗡!嗡!
與此同時,整個混亂無比的興樂宮內,又是一道道璀璨的玄光顯化,暗金色龍行氣勁橫空,化作至陽無雙,一隻素手顯化,掌印按下。
紫韻繚繞,太陰無量,同樣份屬至陰至寒的力量滾滾而出,雜糅先前那道至陽的掌印之內,演化太極玄一,陰陽兩氣。
大殿之上,更有一縷劍道玄光垂落,演化太極虛影,封鎮十方天地,由空而散,硬生生的以劍體之力,鎮壓在那兩名刺客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