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揚苦笑,說道:“沒錯,”他頓了頓,又道:“感覺不管怎麼做決定,都不夠痛快,靜姐,你也知道,我們練武的人,講究的就是心意暢快,但現在,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暢快,我今天來找你,不是想問你,如何處理和蘇晴的問題,我只想知道,到底要怎樣,我才能痛快起來,”
沐靜抿了一口紅酒,若有所思,她說道:“我也不大痛快,”
陳揚微微一怔,道:“嗯,”
沐靜說道:“一直以來,我做任何事情都順風順水,但是我總覺得我缺了點什麼,應該說是缺少了點挑戰,所以,我也不痛快,我覺得我的生活像是一潭死水,這也是為什麼我一直無法到達金丹之境的原因,我也想知道,應該要怎樣才能痛快起來,”她頓了頓,說道:“陳揚,你不痛快是因為你還不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是什麼,所以你也一直沒辦法到達金丹之境,我們兩個人的處境相同,”
陳揚陷入了沉思,
沐靜也不說話,
好半晌後,沐靜說道:“金丹之境是一個大坎,是凡人通向仙人的龍門,釋迦牟尼成佛之前,拋棄妻子苦行,經歷萬般苦楚,又在菩提樹下盤膝而坐,苦思七天,最後方能想通成為佛陀,你現在有了煩惱,反而是一件好事,也許等你將這件煩惱事想通,那就是你登上金丹之境的時候,”
陳揚心頭一跳,他覺得沐靜說的很有道理,隨後,他又想到了沈墨濃所說的武道,
他總覺得自己似乎摸索到了一些東西,但具體是什麼又不太清楚,
沐靜站了起來,她一口喝了杯中酒,道:“樓上有客房,你最近要是不想回去,就住這裡吧,我先去睡了,”
她說完便上樓而去,
陳揚盤膝而坐在沙上,他依然想不通自己的武道是什麼,什麼是迫切渴望想要的,金錢,不是,美女,不是,自由,不是,
呼,
陳揚苦惱至極,最後乾脆什麼都不想,就躺在沙上這般睡了,
陳揚所不知道的是,當他離開家門的時候,對於蘇晴而言又是一種怎樣的打擊,
那一刻,蘇晴覺得心裡有什麼東西碎裂了,
那是一種極端酸楚,酸澀的感覺,蘇晴不想自己還像個小女孩那樣敏感,流淚,所以她在眼中瀰漫出水汽的時候,她揚起了頭,努力的將水汽逼了回去,
她不想這麼軟弱,
哪怕沒有人看見,她也不想流淚,
更多的,蘇晴心裡是一種對陳揚的死心,
所以在第二天,蘇晴很早起床,穿上運動服去樓下跑步,跑完步後,她回到家裡洗了個澡,洗澡之後,又開著車去一家很有品位咖啡店喝了早茶,
如此之後,再去逛逛書吧,買一些化妝品,
中午的時候,再去給女兒小雪買了許多東西,然後開車回家看小雪,
蘇晴決定忘記陳揚,不再為陳揚苦惱,她要努力的活出自我來,雖然這很難,但她會朝這方面努力,
如今的她,更不會自暴自棄,
晚上的時候,蘇晴打扮得美麗而知性,她照常來到幽靈主題酒吧,主持一些日常事情,當好她的總經理,
陳揚也從其餘人口中得知蘇晴一切正常,他便也放下了心,
十月尾,江南市的秋意已經很濃,
大街上的人們都穿上了外套,
楊氏公館內,白衣如雪的楊凌依然是那樣的冷峻,美麗,
自從跟陳揚的交鋒失敗後,到如今已經有了三個月,這三個月裡,楊凌一直沒有找過陳揚的麻煩,這並不是說楊凌怕了陳揚,
最主要的是,楊凌一直沒有小姨蕭冰情的訊息,
楊凌找不到蕭冰情,每天都是鬱鬱寡歡,對於其他的事情,一切都不上心,所以就更別提去找陳揚的麻煩了,
就算是楊氏公館的生意,他都已經很少過問,
這天晚上八點,蕭冰情所住的閣樓裡,
燈光柔和,楊凌坐在蕭冰情的床上,他手中拿的是蕭冰情用過的梳子,
他閉上了眼睛,聞著這屋子裡的味道,這裡似乎還殘留著蕭冰情的味道,
他的臉上出現一片迷醉之色,
只有這個時候,楊凌才覺得日子不會那麼的難捱,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管家莫無疑的聲音在閣樓外響起,
“少主,”
楊凌被打擾,眼中閃過怒氣,但他很快就壓抑住了怒氣,因為管家莫無疑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
楊凌深吸一口氣,放下梳子,衝外面道:“莫伯,有事,”
莫無疑恭敬的說道:“少主,剛剛收到訊息,釋永虎師叔來了江南市,已經下榻在江南大酒店裡,”
“什麼,”楊凌吃了一驚,“永虎師叔怎麼會突然來了,”他說著話便快步出了閣樓,來到了莫無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