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抓人這件事還得依靠巡捕……”
想了想,他說道“這樣吧,我們先去找巡捕,看看他們能不能幫我們解決這個問題,如果他們能抓到那個扶桑,並從對方口中逼問出真相,事情就好辦多了。”
現在,事情也只能這樣處理,不過今天時間不早,天色變得昏暗,王清便提議九叔他們休息一晚,明天再去。
高夫人主動請九叔一行人住在自己家,一是為了感謝九叔剛才的幫忙,另外一個,他們也是考慮,如果高志又出現什麼突狀況,九叔在旁邊也能及時處理。
九叔等人倒是無所謂,只要有個住的地方,在哪裡都可以。
於是,他們欣然接受了高夫人的邀請,在高家的空閒房間裡安頓下來。
因為車馬勞頓,眾人沾床就睡著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王清過來帶九叔他們去當地最大的警署找巡捕辦案。
其實,高志出事之後,高家人就報過警。
但是,警察根本沒有能力處理這種靈異事件,最終只能當成一樁懸案而被擱置。
“我與這裡的警署署長是老同學,或許他能賣我幾分面子。”
王清在車上對九叔等人說道“林道長,你們先在外面等我,我進去和他好好談一談。”
一些人來到了警署,王清報上自己的名字,便被請進了署長辦公室,眾人便留在外面耐心等待。
這時,一位二十多歲的巡捕主動上前與他們打招呼“您是九叔吧?還記得我嗎?我是西村王大媽的兒子,孟海啊!”
九叔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一番,臉上露出笑容“原來是孟海,一轉眼長這麼大了,我都認不出來了。”
“呵呵,我十二歲從西村來到上海闖蕩,現在我都二十二了,十年過去,樣子肯定會有變化,您認不出來很正常。”
孟海磊一臉笑容,能在上海這座大城市遇見自己的老鄉,他當然感到非常開心。
“你是孟海?哈哈,我是阿秋啊,你還記得我嗎?我們小時候一起光屁股玩泥巴呢!”
阿秋也一臉興奮走上前,拍了拍孟海的肩膀,兩人都笑起來。
張澤等人看著孟海,感覺這件事情真的很巧,其實這也很正常。
就像現在一樣,生活在小地方的人都向往大城市的生活,只要有條件,年輕人都會去大城市裡闖蕩。
而孟海是因為有個親戚在上海這邊生活,所以他才來到這裡投奔對方。
光陰似箭,這一轉眼就過去十年。
阿秋和孟海幾人正在聊得熱火朝天,張澤看到王清從署長辦公室裡走出來,他的臉色很難看,甚至還帶著怒氣。
“怎麼了?”
九叔皺著眉頭詢問。
“哼!沒有骨氣的軟蛋!”
王清毫不客氣的罵道“我真是羞於與他相識!”
經過王清的訴說,大家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這位警署署長聽說王清要找扶桑人的麻煩,當場就拒絕了。
原因很簡單,他不想,也不敢得罪扶桑人。
其實,別說是他,就連當時的民國政府也不敢隨便與扶桑人翻臉,生怕引起衝突。
用那位署長的話說“連我們委員長都不敢招惹扶桑人,我區區一個地方官員更不敢得罪!否則,一旦惹出禍端,誰能擔得起這個責任啊?”
王清嘆口氣說道“難怪我們國家如此羸弱,有這種軟骨頭的官員,還能有好嗎?氣死我了!”
張澤等人熟知那段逝去的歷史,心中也感同身受。
他們只能怒其不爭,卻也無可奈何。
“那怎麼辦?要不然,我們自己去找那個扶桑人吧!”龍王在旁邊插嘴道。
孟海卻搖頭“你們辦不到的,那些扶桑人都生活在上海的公共租界裡,別說是你們,就連我們巡捕也很難進去。”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萬一現在可以進去了呢?”小鳥依人天真的說道。
張澤卻暗自搖頭,在那段黑暗屈辱的歷史裡,華人在洋人眼裡,真的是豬狗不如!
王清表情認真的對孟海說道“這位孟巡捕,我想你應該聽說過,高志高老闆是有名的愛國商人,國家有難的時候他出力幫忙,現在他有難了,咱們也應該幫幫他呀!”
孟海面帶糾結,其實他也覺得,署長太無能,可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巡捕,沒有任何話語權。
九叔也看向孟海,說道“孟海啊,你看這件事能不能幫幫忙?你放心,我們都聽你的,不會給你添亂。”
孟海沉默片刻,終於咬咬牙說道“行!大家都是大夏人,自己人不幫自己人,難道還指望扶桑人嗎?”
“走,我現在就帶你們去租界!”
眾人聞言頓時一喜,他們都覺得孟海是一位有血有肉的愛國青年,否則他也可以像那位署長一樣,為了保住自己的烏紗帽,而坐視不理。
高夫人連忙說道“王老闆,您和我丈夫是好朋友,現在他出了事,我們孤兒寡母沒有能力為他尋求公道,只能麻煩您想想辦法!”
“高夫人您放心,高老闆的事情我一定會管到底!”王清鄭重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