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黛遺憾道:“太快了,不夠看,我點心都沒吃完。”
趙令詢想了想,十分認真道:“下次我控制一下。”
施淨還驚魂未定,聽他們二人你一言我一語,才慢慢緩過來。
“你怎麼這麼輕易就放了他?就這麼讓他跑了?”
趙令詢看了看施淨:“若是我自己,他跑不了。”
施淨一琢磨,的確如此。萬一趙令詢去追,他們來個調虎離山,到時候他和沈青這個小白臉,不是任人宰割。
“對,對,你做得對。”
趙令詢低頭看了一眼,十分無奈:“你能別拽著我的衣服嗎?”
聽趙令詢這一說,施淨拽的更緊了:“你不懂,這樣我比較有安全感。”
趙令詢剛想把他甩開,就聽他對著沈青黛開口:“你要不要也拽著,真的很有安全感?”
沈青黛沒再理他,轉頭對趙令詢說道:“方才那個殺手說,我們管了不該管的事。”
趙令詢眼中難掩失望,隨即說道:“是,他說的應該就是狐仙殺人的案子。”
天邊晚霞漫天,流雲聚散,變幻無端,車伕駕著馬車一路狂奔。
沈青黛本已覺得案情明晰,現在卻突然有殺手出現。
施淨長嘆一聲:“你們說,留行門會不會就是這起案子的兇手?”
趙令詢眸色深沉,緩緩搖了搖頭:“不會,留行門是殺手組織,他們若想殺人,不用那麼麻煩。”
沈青黛很贊同:“兇手費盡心機,利用狐仙殺人為幌,怎麼看都不像一個殺手組織的作風。我不明白的是,此次狐仙殺人案應該與留行門無關,可他們為何會捲進來呢?”
趙令詢也有些想不明白:“留行門一向收錢辦事,這背後或許有我們不知道的某種牽扯。”
留行門為何突然捲入,沈青黛不得而知,或許真如趙令詢所說,這背後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不過古槐村狐仙殺人的案子,她已經找到了殺人兇手,她相信,只要找到他,一切問題或許就會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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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出發去古槐村的時候,中亭司人手幾乎出動了一半。
除沈青黛他們三人,其餘四名捕快也跟了過來。
趙世元騎馬打前陣,三個捕頭緊隨其後。沈青黛同施淨坐著馬車,趙令詢則騎馬跟在側後方。
“真是沒想到,才三天不到,他們居然說今日能抓住兇手。”
“誰知道呢,萬一跑空,回去不是要被掌司罵死?”
“就是,也不知道能不能抓住。”
趙世元聽到他們議論,轉頭看了一眼,三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前有趙世元,後有趙令詢,施淨一路安全感滿滿,哼著小曲,吃著點心,完全不似昨日那般慌亂。
“還是你厲害,一眼就看出了他是秦忠。”
沈青黛抬頭看了看他:“說到底也是託你的福,若不是你昨日鬧那麼一出,我也想不起來。”
這話雖是誇讚,但聽著總有幾分彆扭,施淨也懶得理他話裡的意味,低頭專心吃起了點心。
沈青黛閉目養神,剛有些睡意,就被施淨搖醒。
古槐村到了。
村民見中亭司一行人浩浩蕩蕩,紛紛側目。
趙令詢找來里長,命他去把相關人等都召到秦亮舊宅。
秦亮舊宅,這才是整個狐仙殺人案最開始的地方。
這裡是開始,也會是結束。
村西頭,秦亮舊宅孤零零地立著,這個被人遺忘的所在,十五年後,第一次迎來這麼多人。
劉孝大兒媳陳氏、春禾、張大家四口,里長,都被請了進去,門口圍著一堆看熱鬧的村民。
沈青黛見人都已經到齊,便開口道:“諸位都是狐仙殺人案的親屬,今日召大家在此,就是為了還大家一個真相。”
張大兒子張言有些疑惑:“大人為何要把我們召在此處?莫非我爹的死和秦家有關?”
沈青黛點頭道:“若是想弄清這兩起狐仙殺人案,就要從狐仙第一次殺人說起。狐仙第一個殺的,就是秦亮。”
陳氏聽沈青黛一口一個狐仙,又開始顫抖起來:“不是說不是狐仙嗎?難道現在查出來,就是狐仙?”
沈青黛放緩了聲音:“自然不是狐仙,是有人利用狐仙為幌子,行殺人之實。”
她看了一眼院中的紫丁香,語氣中透著惋惜:“第一次利用狐仙的,就是劉孝和張大,他們利用狐仙,殺死了秦亮。”
門外圍觀的村民一個個目瞪口呆,十五年前,那個老實巴交的秦亮,居然是被殺死的。
張言呆了片刻,瞬間怒道:“你胡說,我爹怎麼可能殺人。我爹人都已經死了,你還要往他身上潑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