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只知道,爸媽肯定很愛她,那麼向璞哥哥呢?
綿綿不知道。
綿綿更傾向於把這一塊歸結在包容上。
她看著溫向璞的時候,溫向璞也在看著她,“怎麼了?”
綿綿搖搖頭,一蹦一跳的走到沈美雲旁邊,挽著她胳膊,“逛大市場咯。”
她小時候是最喜歡和媽媽一起逛市場的。
只是,如今又多了爸爸和向璞哥哥,綿綿覺得這種感覺也不錯。
西單大市場是重開的,鐵皮大門四仰八叉的開著,裡面的人聲鼎沸,裡面賣什麼的都有。
沈美雲提前在季奶奶那做過功課,來了以後,領著他們就直奔三樓。
三樓是賣被褥,被罩,床單的檔口。人太多了,以至於若是不牽緊,很快就會被衝散。
季長崢便在前面開路,他牽著沈美雲,沈美雲拉著綿綿,綿綿則是拉著溫向璞。
當綿綿的小手牽著溫向璞的時候,他驟然怔了一下,平時他和綿綿雖然天天在一起,但是他們僅限於互相拉下胳膊,冬天穿的後,那也是隔著一層又一層的棉服。
但是現在則不一樣。
綿綿細軟的小手拉著他的手掌,和他偏硬的手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讓溫向璞有片刻的不自在。
但是,在綿綿著急的回頭說,“向璞哥哥,你抓住我了,別跟丟了。”
這話一落,溫向璞心頭的不自在頃刻間煙消雲散,他低低地嗯了一聲。
喊了一聲,只有他自己才能聽見的綿綿妹妹。
好不容易擠到三樓,總算是鬆散了一些,三樓這邊的檔口賣的是被子,被套這些,實在是價格貴。
對於普通人家來說,也只有家裡要辦喜事的事情,才會提前來置辦一套,而且那一套一用幾乎就是一輩子。
所以,這個時候買床上用品的人,著實不算多。
沈美雲也跟著鬆口氣,“還好不像是樓下那般人擠人。”
季長崢嗯了一聲,四處巡視了一眼,他對這些東西其實不感興趣,但是架不住自家媳婦熱心。
他想了想,“你們去看,我在這邊守著。”
沈美雲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領著倆孩子就過去了,直接朝著那檔口的老闆說道,“同志,有沒有給學生用的被褥被罩?”
老闆張口就道,“是要一米二的吧?”要不怎麼說是做生意的呢,對這些事情也算是門清,一開口就知道對方的需求了。
沈美雲,“對。”
“要厚點,暖和一些的,你給我拿新棉花被,不要拿翻新的來對付我。”
“你這檔口跑不了,要是我發現棉花被是翻新的,到時候我帶孩子們來找你啊。”
要不怎麼說是行家呢。
沈美雲這一開口,那老闆當即一凜,不敢在拿翻新的棉被,手一反轉,從身下的櫃子下面拽了一條棉花被上來。
棉花被被彈的很鬆軟,上面被罩上了一層紅色的線和網。
沈美雲摸了下,舒服是舒服,想了想,又從那紅色的絲網處,摳一個小角角出來。
這看的那老闆眼皮子一跳,“同志,我們這都是新棉花,你這麼一摳,屬於外觀有瑕疵,我可沒法賣了啊。”
沈美雲,“若是新棉花,我就要這一條,若不是,老闆你騙人受點損失,是正常的不是嗎?”
這話說的,那老闆啞口無言,要不是看著這一家子衣著體面,他肯定還要在吧啦兩句的。
北京城根下的體面人,誰知道對方是做什麼的。
若是工商辦出來的,得罪了他們,他這個鋪子也算是開到頭了。西單市場這邊檔口,沒點關係和人脈,也進不來了。
老闆嘟囔了一句,沈美雲沒聽清楚,她也不以為意,做生意不就是這樣。
合著兩利。
她看了看被褥,“這個是一米二的吧?”
老闆回神,“是。”
“幾斤的。”
“五斤的墊被。”老闆當即誇起來,“你出去找找,整個市場上,也只有我家一米二的墊杯,會做到五斤,絕對的新棉花,讓你睡上去渾身暖和。”
確實很厚,沈美雲摸了下,都有兩三厘米那樣。
她去看溫向璞,“這個怎麼樣?”
溫向璞對這些都不瞭解,他思忖了下,“沈阿姨,你覺得好就可以買下,我不太清楚這裡面的門道。”
他看的有書,可知杜甫李白,可知世界地圖,可知英語俄文物理,可是對這些生活日常,他是一竅不通。
沈美雲笑了笑,“那我就做主了。”
“老闆,這個墊被給我拿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