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哈市炮校,還有隔壁駐隊打電話問,他們要不要,如果不要我們就一起打包給哈市供銷社了。”
免得跑幾趟,大雪封山路也不好走,實在是不安全。
有了這話後,司務長就立馬行動起來,“我來問。”
不過半個小時後,他便過來了,“隔壁駐隊說要二十頭豬,但是要賒賬,他們年後付款。”
“哈市炮校要五十頭豬,五百隻雞,一千隻兔子,一千隻雞蛋。”
這買來是用來過年的。
沈美雲有些詫異,“隔壁駐隊賒賬,他們駐隊這般窮嗎?”
都到過年了,連個買肉錢都沒有。
“窮啊,他們比咱們還窮呢,賒賬的話——”司務長替他們求個情,“美雲,你看能不能先賒給他們?他們駐隊的撥款要到年後才能下來。”
沈美雲,“賒賬可以,但是要有個擔保人,你讓他們找個擔保人。”
不然這壞賬了,她找誰要去。
這要求她是真敢提啊,司務長聽完瞠目了下,不過還是屁顛屁顛的又跑了一趟出去打電話去了。
只能說,在某種時候,司務長是真好用,他完全就是一傳話筒。
很快,他又回來了,大冬天的跑的滿頭大汗。
“老領導說了,他來擔保。”
“成。”
沈美雲當場草擬了一張擔保書,遞給司務長,“讓老領導籤個字,便讓隔壁駐隊過來拉豬。”
司務長有些慫,但是瞧著沈美雲催促他,“快去啊。”
司務長到底是再次跑到了張師長辦公室,敲開門,走到張師長面前,眼睛一閉,把擔保書遞過去。
“老領導,請簽字。”
張師長看完那擔保書,忍不住瞪眼睛,“司務長,你現在真行啊。”
都敢找他籤擔保書了。
“是您同意的!”
司務長強調,倒是夠義氣,沒把沈美雲賣出去,“您同意了,我才去找沈廠長的。”
張師長接過擔保書,刷刷簽上自己的名字,“沈廠長有說沒,要是隔壁駐隊還不上錢,誰來還?”
他看向司務長。
四目相對,司務長指了指張師長的胸口,“您。”
張師長手一頓,“就是把我賣了都還不起。”千多塊呢。
他一個月的工資才二百塊,還要刨去吃吃喝喝。
“那您還籤擔保書。”
張師長沉默了下,“咱們駐隊過年吃肉,總不能讓隔壁幹看著吧。”都是一個體系的。
“萬一他們還不上,就從我工資扣錢吧。”
這下,司務長頓時覺得的那擔保書燙手的很,他不敢接了,張師長卻強行塞過去。
“接著吧,拿去給沈廠長。”
司務長真是覺得為難死了。
“別婆婆媽媽啊,我既然決定了籤這個擔保書,肯定是想好的了,接著。”
“年底了我們事情都多,各忙各的去。”
這下,是要把司務長給趕走了,他點了點頭,離開後捏著那擔保書怎麼也不是滋味。
找到沈美雲一說。
沈美雲想了想,“那你在上面把自己的名字也簽上?”
“什麼?”
司務長把聲音拔高了好幾分,“那不行那不行。”
“絕對不行。”
“我一個月工資才多少,我簽了字,我老婆孩子還要不要吃飯了?”
在一個他大兒子今年都二十多了,早該要說媳婦了,這還沒定下來,他愛人愁的很。
他自然也愁,自己家裡都揭不開鍋了,去瞎逞能做什麼?
“那不就是了。”
沈美雲接過擔保書,“既然你自己都過不下去,何必操這麼多的心?天塌下來有個子高的頂著,和我們也無關。”
這話倒是,雖然糙了點,但是道理不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