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因為知曉太傅府邸之上有著一株千年何烏的事情分外隱秘,更是不能輕易為人道去的原因,夜荼靡還頗有些好心的壓低了聲音說話的。
不僅如此,她壓低了聲音的同時,還情不自禁歪了歪腦袋,往著白晉元的方向湊了過去,儼然是真的一副不打算大肆張揚的樣子。
可即便是夜荼靡的聲音已經故意壓低分了這等程度,落在白晉元耳朵裡之後,卻仍舊是帶給了他一種幾乎算得上是振聾聵的感覺。
白晉元的臉色變化極大,方才聽到夜荼靡說看中了太傅府邸上的某樣東西的時候,他還不過只是隱約有些好奇府上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寶物得了夜荼靡的青睞,可現如今聽著夜荼靡提及千年何烏的事情之後,他才意識到夜荼靡這壓根就是有備而來的了。
“是誰給你說的太傅府邸之上有著千年何烏的事情?的”陰沉著臉色,白晉元到底是沒忍住皺了皺眉道。
千年何烏的事情隱秘至極,又是一直種植在桃花園山之上的,素來沒人覺,就連南詔皇族也不知此事兒,所以當年顯昭帝求取藥物的時候,他才得以順利掩飾了過去,可夜荼靡卻不過只是剛剛回了國公府不過幾日時間而已,怎麼卻是對太傅府邸的事情知曉得如此瞭如指掌清楚至極的?
白晉元越想越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再一想到夜荼靡極有可能連著顯昭帝求藥一事兒同樣知曉的事情,便是忍不住皺了皺眉,心中也是對夜荼靡提起了十二分的防備之意。
他面容陰沉,試圖用這種問話方式重新確認一遍夜荼靡到底是不是知曉太傅府邸的這這件事情的。
“白長公子莫不是以為你如此否認,本郡主就真當不知道太傅府邸之上有如此一株寶物的事兒了?”夜荼靡哪裡會真就這麼容易被糊弄了過去,更別說那一株千年何烏昨兒就已經被她取走了,這個時候估摸著都已經被璃落給熬成湯藥給南柯喝下去了,她能被白晉元唬住了那才真是有鬼。
不過她倒是沒急著點出此事兒,只是懶洋洋的笑著補充道:“不瞞白長公子所說,昨兒本郡主之所以會出席了令妹舉辦的那一場賞花宴會,倒不是真的為了賞什麼桃花,本就是衝著那一株千年何烏去的。”
“想來娉婷姐姐也是應該與白長公子說過了,昨兒所有人上了桃花園山之上的主子,就是本郡主率先提出來的,本郡主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取走了那一株千年何烏而已。”
原本還是慢吞吞的說著,不過到了這一句話,夜荼靡的語氣卻是忽而加快了幾分道:“不過有些可惜的是,即便是我昨兒耗費了那般大的心神,甚至還在出了一場差點被人毀了清白的意外之後,也強行穩定了心神想要仔細查探那一株千年何烏的下落,可到底是福氣薄了幾分,始終沒能找出那一株整體至極的藥物就是了。”
一番話語氣感慨,倒像是真的因為得不到寶物可惜到了極致一般。
聽著夜荼靡這麼一番言語,白晉元自然是完全可以確定夜荼靡這是真的已經確認太傅府邸之中有那麼一株千年何烏的事情了。
他一想到失去的那一株千年何烏,心中就有些火大,本來這事兒還沒查出什麼結果,如今又冒出了這麼一個覬覦千年何烏的夜荼靡,他的心情實在是並不怎麼美好。
而且更加關鍵的是,白晉元倒還真的沒有想過夜荼靡言語間的真假問題,真真是完全沒有將那個盜走了千年何烏的人物和夜荼靡聯絡在一起。
倒也不怪他沒有什麼能力看不出什麼的端倪,只能說他太過倒黴,遇見的人是夜荼靡而已。
夜荼靡活了整整兩世,雖然上一世她是在風華正茂的年紀就身亡過世了,可兩世加起來,她也算是見過了世間百態,再加上這一世她親自創立了一個十里畫廊,越見識了九洲之上各式各樣的人物,偽裝起來的時候,自然是裝的極為神似。
起初倒也不是沒有過被拆穿的時候,可等夜荼靡後來習慣了,道行也深了之後,一般人便是基本上是看不出來夜荼靡所說之話到底是真還是假了。
尤其是夜荼靡真是鐵了心的想要偽裝什麼樣子的時候,別說是一般人,就是十里畫廊之中那些個對她熟悉至極的美人們,也是鮮少有人能看出了什麼端倪。
也就唯有那個跟在了她身邊多年,兩人關係親近得猶如親人一般的安扶蘇能夠每次都看出了其中端倪了。
至於如今的白晉元,他的能力雖然的確是不錯,可畢竟是與夜荼靡第一次見面,看著夜荼靡今日特意上門求著東西,說話間又還因為沒有得到寶物而扼腕嘆息的樣子,他自然是不會想到夜荼靡這是偽裝出來的。
他反正是已經有八分相信了那一株千年何烏不是被夜荼靡拿走的了。
想到這裡,白晉元便是神色嚴肅的看著夜荼靡道:“既然郡主對那千年何烏的事情瞭解得如此清楚,晉元倒也不瞞著郡主你了。”
“郡主說的沒錯,太傅府邸之上,的確是有那麼一株千年何烏在,”承認這事兒的時候,白晉元倒也沒有開口解釋一番,省的又被夜荼靡抓住了其他把柄:“這株千年何烏也是我前幾日才偶然現的,倒是錯過了皇上當年求藥的時候,我想著此事兒既然是過去了,便也不用著急,便是打算等著今年皇上生辰的時候,將這一株千年何烏獻給皇上的。”
夜荼靡本就是人精一般的人物,哪裡會看不出來白晉元說這話的言外之意,只能佯裝不知情的驚詫道:“皇上也求過這一株千年何烏?還有這等事兒?”
“本郡主是最近些日子才回來的,倒是沒聽過皇上也想要千年何烏的傳聞,本郡主也不過是在流落在外混跡日子的時候聽得了太傅府邸有這麼一株言語的傳聞,方才親自前往太傅府邸尋找此藥的。”
一番附和的話說完了,夜荼靡倒也沒有忘了回到正軌上來,繼續佯裝沒有得到那一株千年何烏一般搖了搖頭道。
“不過當年皇上求藥未得,公子卻是如今才現了這一株千年何烏,可見這世間萬事萬物都還是有所因緣際遇的,況且皇上洪福齊天,也不見得如今還需要這等言語,既然如此,白長公子可否行個方便,將那一株千年何烏贈與本郡主的好?本郡主那邊有個結識多年的好友,正是十分需要了了這一株珍貴藥草。”
說到這裡,夜荼靡更是鄭重其事的拱手一禮道:“若是白長公子願意割愛,本郡主自當是感激不盡,本郡主與太傅府邸白姑娘之間的恩怨,也當是一筆勾銷絕不會另外清算。”
白晉元倒是沒想過他承認了太傅府邸之上有這一株千年何烏的藥物之後,先前說話那般言簡意賅一針見血的夜荼靡,竟然會為了求藥說出這麼一番長篇大論來,甚至是不惜將白娉婷的事兒重新搬出來提點了一番,她這模樣,倒還真就是一副為了好友急切求藥的樣子。
這下一來,他心中對夜荼靡僅存的兩分懷疑是她拿走了千年何烏還的心思也是立馬就散得乾乾淨淨了。
白晉元為此還特意送了一口氣,畢竟昨兒出現在桃花園山之上的眾人當中,也就唯有一個夜荼靡身份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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