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自己這麼一番神似“心慈手軟”的做法,卻也的確是讓得沈沐辭心中很是不快就是了。
眼看著沈沐辭那般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看著,夜荼靡原本不覺此事兒如何事兒大,如今卻是忽而多了幾分壓力山大的感覺。
強忍著心中的微妙之感,夜荼靡方才輕笑了一聲,慢吞吞的應聲道:“殿下想多了,荼靡可沒打算輕饒了她們……”
頓了頓,夜荼靡也不待沈沐辭回應,更不待一鶴還有沈毓柔千燕婉等人反應,直接便是身形一動,分外利落的經過了一鶴身邊,抬手便是輕易取走了一鶴手中的長劍,然後手中舞動,在所有人都未曾反應過來的時候,將那鋒利至極的長劍劍刃直直落在宋彩袖和千燕婉二人的面頰之上。
“荼靡不過是打算——親自動手罷了。”
一語落下,手起劍落,豔麗的血腥紅色噴灑開來,伴隨著兩道尖利而又悽慘至極的女子嚎聲音響起。
在場所有的人全部驚呆了,完全沒有想到夜荼靡居然是下手如此之快,人家東宮的一鶴都不見得如此利索,至少他方才的模樣,明顯是在等著自家殿下下一步的指示再決定是否真的要動手,結果夜荼靡卻是乾脆得很,直接就奪了一鶴手中的長劍,更甚至不待天天玩還有宋彩袖二人求饒一聲,就已經……
沈一柔當時的反應最大,因為她是在場中靠近千燕婉還有宋彩袖最近的人,如今兩個人既然是被長劍劃傷,那麼她們身上那些頗有些熱騰的血液,當然也是分外自然的濺落到了沈毓柔的身上。
沈毓柔尚且還沒有回神兒,只是下意識的被千燕婉和宋彩袖突如其來的尖叫聲音給驚住了,然後她方才機械式的轉頭看了一眼,在親眼見著千燕婉還有宋彩袖二人那兩張算得上是頗為美貌的面容,此時已經是一副鮮血淋漓的樣子之後,她的整個腦袋都陷入了一剎的空白之中。
夜荼靡在兩人的面容之上悉數劃了一道痕跡。整整齊齊的從兩人左右側的眼尾處斜著劃落下來,看著傷口也也不是很大,偏生這傷口留下的位置,卻又是剛好是橫亙在了整張臉上,驀然帶出一道豔麗至極的血色,再襯托著千燕婉和宋彩袖二人惡鬼一般怨毒的仇恨目光,看上去屬實是有些滲人到了極致。
隨後沈毓柔終於反應過來剛剛這裡到底是生了什麼樣的事情了——夜荼靡居然是如此猖狂至極,心狠手辣,真的一言不就直接將千燕婉還有宋彩袖二人的面容給毀了?!
“啊!”她悽慘至極的驚叫了一聲,其人音量,比起千燕婉還有宋彩袖遭夜荼靡劃傷面頰時候的動靜還要大了幾分。
不過沈毓柔從小養尊處優的,因著她那所謂的平南將軍府賀家嫡女的身份,也是一直以來都未曾受過任何委屈,哪裡會像是現在這般受了如此嚴重的驚嚇,還直接讓人的鮮血濺到了自己的裙襬之上,她一時間覺得噁心而又驚恐也是正常。
沈毓柔完全無法接受千燕婉、還有宋彩袖二人那般髒汙的血液濺落在自己的身上,更是難以直視千燕婉還有宋彩袖他們二人身上的恐怖血痕,她當下便是腿腳一軟,滿是驚恐的摔倒在了地面之上,剛才還陰沉得很的面容猛然一變,瞬間便是再也沒有了任何血色。
“你……你……”
你你你了半天,沈毓柔最終也是沒有說出個名堂來,可見夜荼靡方才這番做法,屬實是將沈毓柔嚇唬得不輕。
相比起沈毓柔的一驚一乍而言,反倒是被夜荼靡劃傷了面頰的千燕婉還有宋彩袖二人卻是安靜得很——
或者說他們這模樣根本不是安靜,而是完完全全的愣住了。
兩個人都沒有武功,自然也是沒有那個能耐看清楚了夜荼靡對自己動手時候的樣子的,她們只依稀記得夜荼靡的身形突然靠近了,緊接著自己的面頰之上便是赫然傳出了一陣莫名其妙的痛意。
隨後又有些許溫熱的液體自那疼痛之處蔓延開來,緩緩的滴落在自己的面頰之上,兩個人似乎是有些愣怔,下意識的抬了抬手,頗為愣怔的撫了上去,然後在目光注視之下,他們方才得以清楚至極的看到了自己蔥白的玉指手上,赫然盈滿了的鮮紅色血液。
然後兩個人又木偶一般的抬眸看了一眼夜荼靡手中尚且還緩緩滴著一抹血色的長劍,直到這個時候,兩個人才終於是反應過來了,意識到夜荼靡剛剛那是用長劍毀了自己的面容的事情了!
“我的臉……我的臉……”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突然就開始喃喃自語的嘀咕起來了,隨後千燕婉便是將視線落在了居高臨下站在自己身前的夜荼靡的身上,一雙眸子血絲遍佈目眥欲裂,那看那目光,就像是恨不得立馬把夜荼靡碎屍萬段了一般。
宋彩袖倒是還好,畢竟他們兩個人之間雖然容色都算不錯,但是還是有些差距的。
至少相比起來,千燕婉這個南詔第一美人的名諱也屬實不是白得的,她那一張臉比起宋彩袖而言,也的確是美貌了不少。
所以就在宋彩袖還在喃喃自語的時候,千燕婉已經是整個人都有些情緒崩潰了。
她二話不說,忽而便是站起身來,毫無形象的朝著夜荼靡撲了過去,一邊止不住的哭訴出聲,一邊又忍不住的滿是怨毒的咒罵道:“夜荼靡你這個賤人!你居然真的毀了我的臉,毀了我的臉!我要你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