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魯說起這事亦是有氣無力,畢竟是殺母之仇,可如今已如此年紀,若是再提前仇,無非是平添人命,又有何用處。
“不說了,今日州牧大駕臨至漢中城,便是漢中之幸,也是我二人冰釋前嫌,從此之後皆為漢中王效力,皆是同僚,諸位請!”
張魯一飲而盡,劉璋聞此言便知張魯所想,心中也不多想,也痛飲三杯。
林越還想替劉璋說幾句好話,不曾想張魯如此豁達,倒也省了事。
“今日一來犒賞三軍,自從入蜀以來,眾將士浴血拼殺,換來今日之大勝。二來敬劉州牧,張太守二人大義,冰釋前嫌。三來,如今蜀地已得,林越心中有底,曹操必敗矣!漢室復興,指日可待!”
“指日可待!”
林越與眾人開懷暢飲,漢軍士氣大盛,準備來日班師還朝,面見漢中王。
“叫你少飲,怎又弄得這般如此重的酒氣。”林越喝了個大醉酩酊,回房之後馬雲祿埋怨道。
“西川大獲全勝,如今帳下謀士如雨,猛將如雲,曹操已失天命矣。我怎能不興?真乃天助漢室也。”
“你現在剛剛痊癒,如此飲酒還得了?今日破例,日後不準。若有違背,信不信我舍你而去?”
馬雲祿和林越賭氣,坐在榻上索性不理他。
“當真?”
“當真。”
“那好,越走便是。我就不信,這漢中之大,哪裡沒有本都督的容身之所?”林越假作外走之狀,將計就計。
“誒。生氣咯?”
林越不管馬雲祿言語,徑直外走。
“誒。我這不是為你身體著想嘛。”馬雲祿坐不住,一把拉住林越。
“你不是嫌我酒氣大麼?”
“我只是讓你少喝,你氣什麼。誰嫌酒氣大了?”
“誰能想到一位殺伐果斷的女將軍,竟能有如此一面。”
林越說罷大笑,馬雲祿才知林越用計戲耍她,可又怕他真的一去不返。
“荊州家中怎麼樣?沒生什麼大事吧。”
“倒是沒有,只是晨兒生下來你還未曾見過一面……實是可憐。”
“我也無奈,戰事緊迫,幸得取西川一路上無有太多阻礙,過不了許多時日,咱們一起回襄陽。”
林越拍了拍馬雲祿的手,見她一臉惆悵,更是於心不忍。
“嫁你之前,心中總懷保家衛國,四處征戰。可有了晨兒之後,我太希望天下太平,事事無憂了。”
“快了,不出五年,漢室必然復興。到那時咱們都過上想要的生活了。”
“到時我年老色衰,你還要不要我?不定去哪兒尋花問柳去了。”
“你把我當作什麼人了?好色之徒?”
“不是。妾身有一言,不知夫君可否進取?”
“說,沒事。”
馬雲祿很少和林越這麼說話,而且還這麼鄭重,怕不是小事。
“妾身如今也已三旬年紀,卻只為夫君產下一子,妾身諫言,想讓夫君……納一室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