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維抬頭和秦川雙眼對視在一起,饒是他在朝堂歷經數十年,卻也忍不住心中一顫。
這是個什麼樣的目光啊!
彷彿是一位高高在上,漠視著一切的帝王,在看著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一般。
只是一眼,自己就好像整個人要被從外到內,給徹底凍結了一樣。
這還是那個昏庸的太子嗎?
“周大人!”
秦川站在臺階上,目光低垂,俯視著他,淡淡的說道“孤在問你話呢。”
豎子!
竟敢如此與老夫說話!
周德維聞言頓時眉頭豎起,眼中閃過一抹惱怒之色。
朝著秦川身前,面色慘白的秦越一眼,語氣生硬的問道“沒什麼,老夫只是想問問,太子這是作何?為何要挾持二皇子?”
秦川眼中寒光一閃。
“二皇子秦越,密謀造反,意圖行刺於本太子,已被本太子擒下!”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
沒有譁然一片,也沒有嘈雜之聲響起。
殿外依舊寂靜無聲。
百官全都是胸口一窒,心虛的垂下目光。
果然如此!
看著眾人的反應,秦川頓時心中一冷。
雖然早有猜測,之前也從皇后的口中證實了這一點。
可當正的看到,這裡所有人都或多或少,或預設,或知情不報的參與進了這次的事情當中時,他還是忍不住心中怒火上湧。
同時也在心中將前身破口大罵了一番。
就是放條狗在這個位置上,也不會說混了這麼多年,滿朝上下,竟然連一個支援自己的人都沒有。
這得廢物到何種程度?!
“哦?竟然生了這種事情?!”
周德維聞言稍稍一頓,隨即依舊是一臉平淡的模樣開口道“不過,老夫認為,這其中怕是有什麼誤會吧,二皇子純孝,朝堂上下皆知,又怎麼會做出這種謀害兄長的事情呢?”
“周大人的意思是,孤是在冤枉他嘍?!”
聽到這話,秦川的目光冷冽的朝他看了過去。
“哼!那也未必,老夫今日便告知你一句話,須知世事皆有可能!”
周德維冷哼一聲,隨即目光傲然的和他對視在一起。
十數年輔生涯,他的爪牙早已遍佈朝堂。
連先帝都要對他客客氣氣的。
他又豈會懼怕一個廢物太子?!
兩人目光交鋒,各自心中都滿懷殺意。
片刻之後,還是秦川先退了一步。
“好,既然周大人如此說了,那此事便暫且擱置,一切等到調查清楚再說。”
秦川深吸一口氣,強自安奈住心中的怒意道“不過接下來,還要勞煩周大人,當著百官的面,宣讀一下父皇的遺詔才是。”
弄死二皇子的事情不著急。
此刻最重要的,還是要確立下自己的名分。
現在的秦川就好像羊入狼群一般,環視四周,全是敵人。
隨時都有被一口吞下的可能。
所以他必須趕緊當著眾人的面,宣讀完傳位詔書,名正言順的繼承了皇位才行。
這些官員們都是讀書人出身,把名聲看的比性命還重要。
他就不相信,真到了那時候,會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韙,背上弒君的帽子!
“陛下新喪,此時不宜宣讀詔書,稍後再說也不晚。”
周德維自然不會順了他的意,直接出言反對道“現在還是先處理二皇子的事情吧,既然太子說他欲要謀害於你,那此事便要好好調查一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