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還在等什麼?”
蠻兵百夫長轉身,有些狐疑的看向身後的莊老六和徐廣。
兩人也不答話,反而相視一笑。隨即,兩把明晃晃的彎刀,一上一下,直取蠻兵百夫長的要害。
這一切生的太快,快到那名蠻兵百夫長,只來得及瞪大了雙眼,然後他的脖子和胸口位置,就多了兩道血淋淋的傷口。
鮮血如湧泉一般噴灑而出,灑在潔白的雪地之上,充滿了殘忍的違和感。
聲帶被割裂,動脈被切斷,心臟也開了一個大口子。蠻人百夫長,雙手捂著脖子緩緩倒地,不斷抽搐,卻只能出微弱的咕嚕聲。
最後,蠻兵百夫長帶著憤怒與不甘,失去了他的生命。
如果有來世,希望他學會,什麼叫做人心不足蛇吞象吧。
莊老六和徐廣帶領的小隊成員,故意吊在最後,用身體阻擋那些真蠻兵們的視線,掩護兩人行兇。
所以,直至這名蠻兵百夫長死亡,前方已經進入柏木林中搜尋的二十名蠻兵,才未曾現身後的異樣。
隨著二人合力幹掉這名蠻兵百夫長,林子中也開始變得熱鬧了起來。各種鳥叫之聲,此起彼伏。
接著,十數個雪堆開始湧動,隆起,破裂。
一個個黑黝黝的人頭,如同從地底鑽出的惡鬼一般,出現在林中的雪地上。
更恐怖的是,周圍急而至的破空聲,以及來自背後無聲的利刃!
戰鬥突兀開始,在一排難以置信的不甘中結束。
或者更貼切一點,說是屠殺也可以。
因為,進入林中的二十名東夷蠻兵,根本來不及抵抗。
這二十人,之所以死的這般迅捷,還要歸功於其身後,化妝成為蠻兵的褚人軍卒。
谷令君的小隊的突兀出現,成功吸引了這些人的注意力,這也使得他們身後的褚人軍卒,能夠背後偷襲,從容的擊殺他們。
荒原上的蠻人,性格其實是質樸的。
他們性格耿直,信奉的是誰厲害,誰的拳頭大,那便以誰為尊。
至於中原人的那套爾虞我詐,計謀算計,除了如今的王庭高層,一般東夷族人,很少會用到。
就如剛剛死在柏木林中的這二十幾名蠻人士兵,他們致死才知道,身後那些與他們穿著無異的族人,竟然是褚人軍卒假扮的。
所以他們死了,死的很憋屈,卻理所應當。
這個世界本就如此,戰爭不止是打打殺殺,更多的是爾虞我詐。
偷襲蠻兵輜重大營的小隊,連同谷令君在內,共計五十四人。
如今,戰鬥結束,並且成功完成了焚燒敵方糧草的任務,依舊剩餘五十四人。
以零傷亡的代價,深入敵營,燒燬敵軍糧草。如此功績,對於大褚,或者說在這個世界來說,絕對是戰爭史上前無古人的奇蹟。
所有人都很興奮,他們今日的行動,若是換算成為戰功,就算是一個普通軍卒,怕是最少也要連升三級了。
當然,興奮歸興奮,現階段卻也不是慶祝的時候,畢竟,他們還未真正意義上脫離危險。
現在最緊要的,是打掃戰場,掩蓋痕跡。
不需要谷令君的命令,大家便自開始打掃戰場。
在場的,都是久經戰陣的突襲尖哨,敵後生存經驗豐富,如何在敵人的地盤保命,都是行家中的行家。
藉著大家忙碌的空檔,谷令君來到莊老六和徐廣身邊,沒有說話,而是重重的拍了拍二人的肩膀。
就在之前,谷令君還在以為他們都已被俘,甚至已經叛變。
如今,兩隊人不僅全須全尾的出來了,還捎帶腳,帶回了一筆不菲的軍功。
失而復得的快樂,讓谷令君內心萬分感慨。
“好樣的!”
萬語千言,最終匯聚成為三個字。
聽到谷令君的誇讚,莊老六和徐廣,不由的挺直了腰身,向谷令君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禮畢,莊老六呵呵一笑,湊到谷令君身前,表情諂媚。
“頭兒,您看這些戰馬……”
一百多匹戰馬,不是一個小數目。就算是兌換成軍功,至少也得白銀四千餘兩。
不提錢的事情,將這些戰馬帶回永山衛,以谷令君的練兵之法,不出半年,又能多出五十多個突襲尖哨。
看著已經被盡數拉入林中的戰馬,谷令君卻無奈的搖搖頭。
“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