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託雷特木爾狂吼著,將跪在身前的一名東夷千夫長,踹出去老遠。
“你怎麼敢丟下我的兩個兒子,自己跑回來!”
那名千夫長剛艱難的爬起身,便再一次被踹飛了出去。
痛失愛子,託雷特木爾氣急敗壞,怎可能這般放過自己手下的這名千夫長,踏步上前,順勢便要拔出腰間的彎刀。
“託雷,住手!”
狼騎副統領阿爾斯楞,及時出手制止了託雷的暴行。
託雷滿眼通紅的轉頭盯著阿爾斯楞,握刀的雙手都攥得白,由於情緒過於激動,他的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
“阿爾斯楞!巴圖和巴魯是我最出色的兒子,也是你的部下!”
阿爾斯楞手搭託雷的肩膀上,冷冷道
“他們是你害死的!”
託雷身體一顫,那雙血紅的雙眼瞬間被濃烈的殺意填滿,彷彿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獸。
阿爾斯楞不閃不避,依舊淡定的與其對視,臉上的表情甚至都未曾有一絲一毫的改變。他盯著託雷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反問道
“不服氣?我說的有錯嗎?”
“若不是你私自派兵夜襲,他們會死嗎?”
“若不是你私自將他二人從我狼騎駐地中喚出,他們會死嗎?”
阿爾斯楞每說完一句,抓著託雷的手,便會加重一分力道。要知道,他可是一名金身境巔峰的武道修者。
而託雷,只是一個比較強壯的普通人,他哪裡受得了阿爾斯楞這般蹂躪。
阿爾斯楞只是出了一成的氣力,託雷便已經堅持不住,整個人疼的單膝跪到了地上,可阿爾斯楞依舊沒有放手的意思。
他彎腰將臉湊近託雷特木爾,全身的氣勢也在悄然改變,冰冷的寒意瞬間瀰漫開來,連周圍的溫度都在跟著下降。
阿爾斯楞盯著託雷的眼睛,一字一頓語氣異常冰冷。
“回~答~我!”
託雷本想反駁,可是當阿爾斯楞釋放寒氣之時,他便知道對方是真的動怒了。
託雷特木爾雖然是金帳王庭的萬夫長,在金帳王庭裡,地位也極為尊貴。但世人都明白,一山更比一山高的道理。
阿爾斯楞雖然只是一個副統領,可他卻是狼騎的副統領,並且還是一名強大的修行者。
即便沒有修行者這一重身份,單說狼騎副統領,也不是他託雷一個普通的萬夫長可以惹得起的。
狼騎在金帳王庭的重要性可想而知,哪怕是其中一個百夫長,放到其他地方,最少都能當個千夫長,甚至萬夫長也不是沒可能。
“阿爾斯楞大人,都是我的錯……”
託雷跪在地上咬著牙承認了錯誤。
形勢比人強,他不得不向人家低頭。何況,阿爾斯楞說的也非常正確,兩個兒子的死,他託雷必定負有主要責任。
看對方服軟,阿爾斯楞這才緩緩鬆開了手。
剛才這一握,看似輕描淡寫,實際上阿爾斯楞在手掌之中附加了天地元氣。
託雷被握的地方,已經是一片青紫,看樣子就知道傷得不輕。
這傢伙也是個真男人,愣是眉頭都沒皺一下。
託雷起身,甩了甩痠麻疼痛的小臂,強制壓下胸中的憤怒,耐著性子低聲下氣的問道
“大人,難道我的兩個兒子就白死了嗎?”
阿爾斯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將頭轉向了永山縣城的方向。
此時,整個縣城的城牆,都被巨大的火焰照的如同身處白晝一般。
而那支援這兩團巨大火焰燃燒的燃料,便是他們東夷族參與夜襲的勇士,敗退時來不及撤走的攻城雲梯!
“不會白死的,所有為了我金帳王庭宏圖霸業戰死的勇士,他們都不會白死的!他們都是我東夷族的英雄!”
……
一線天,定西堡。
“都頭,蠻子退了!”
梁術聞言點點頭,疲憊的臉上滿是泥汙和血痂。
他的右臂臂甲已經卸下,手臂上纏著厚厚的繃帶,即便如此,繃帶依舊被其傷口流的鮮血所滲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