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和商蘿離開後,看熱鬧的賓客中的一眾夫人,一個個看商蔓的眼神裡皆是鄙夷與噁心。
她們要是有這個一個異母的妹妹,早早就用手中的權勢弄死她了,那還會留著她在自己大喜之日噁心自己啊?
這位東海公主,當真是太心慈手軟了。
就這樣的白眼狼,早弄死早清淨。
商蔓沒料到她精心計劃的買慘博同情,最終卻因為北冥傾絕的一開始言語間不留情的打壓,到商蒙意外帶著商蘿母女的到來,竟然一步步轉變成了她忘恩負義,害慘了自己的家族?
蕭南屏走到商蔓身邊,彎腰低頭望著她,十分同情的低聲道“經歷那麼多的生死和磨難,你依舊沒學聰明,還是愚蠢的如此可憐。”
商蔓絕對是位作死極點的蠢材,她已經為了商海若,放她們母女離開建康城了。
可她呢?在她幫他們母女脫離那兩家人的魔掌後,不僅不感恩戴德的有多遠走多遠,竟然還偷偷潛回建康城,在這樣的大喜日子當天,往死了展現她的愚蠢和惡毒。
算了,既然人家母女覺得在苦海中翻騰挺好的,那她也不用當什麼好心人了。
商蔓望著蕭南屏美麗容顏上的明媚笑容,不知為何,她心底竟然蔓延開一片無盡的黑暗與冰寒。
“麒麟,送商姑娘回去,還有鄭氏,也一併送回去,她們夫家該找他們找的心急了。”蕭南屏笑得很平和明媚,說出的話也很是溫和不失儀。
可其中的深意,卻是讓商蔓毛骨悚然的。
“是,主子。”麒麟微笑領命,走過去暗中一指點在商蔓啞穴上,看似溫柔的掰開商蔓的手,奪了她手中極度危險的銀簪。然後,便扶著有被點了半身麻穴的商蔓,非常和平相處的走了。
眾賓客在商蔓離開後,依然推杯換盞的熱鬧飲宴起來,誰也不會在這時候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議別人的家務事。
畢竟都是身份不低的人,如何也不會做出這樣失儀失禮之事。
商蒙被請去了後院,畢竟是女方的姐姐,哪能慢待了。
商蒙隨著他們到了後院一處花園涼亭裡,便與他們說了她這一路生的事情。
從接到商海若要成親的訊息後,她便收拾行囊坐車往南國趕。
可不知為何,她竟然莫名成了懸賞被捉拿的要犯,並且每個城鎮皆張貼有她的通緝畫像。
後來,商海若留在她身邊的人查到,是有人向胡太后舉報,說她這個叛臣家眷仍在北國境內。
也是因此,胡太后才會大費周折要抓住她,為得便是殺她以儆效尤。
一路上,商海若留下保護她的人,死傷過半,訊息他們也無法從北國傳向南國,只能一路喬裝打扮日夜兼程趕路,只希望儘快趕到欒川縣,好向景室山的曲蓮求救。
曲蓮之事,是商海若最後一次向商蒙傳遞訊息時,給她留的一條保命退路。
可商蒙還沒到欒川,就被大批官兵圍剿,商海若留下的人拼死殺出一條血路,她才被天冬和麥冬騎馬帶著逃出了包圍圈。
可胡太后一心要抓她當眾處決以儆效尤,又怎會只明著派一些官兵捉拿她就算了?
最後,她們被逼到一處懸崖邊,眼看著主僕三人就要被逼著跳崖自盡了。
忽然間,廉渤出現了。
是他殺了那些胡太后派來的爪牙,將她們主僕三人救了,並且一路護送他們到了欒川縣。
可商蒙身上的信物丟了,根本就無法再聯絡上曲蓮放在欒川縣城的人了。
無奈之下,她只能央求廉渤護送她們去南國。
廉渤倒是也好說話,雖然人冷冰冰的,可一路上還算很照顧她們,就這樣打打殺殺,一路血腥的抵達了南國邊境城池。之後,廉渤便要離開了。
可不知為何,在南國境內,竟然也有人要殺她們,不得已,商蒙只能又厚著臉皮求廉渤一路相護送她們去建康城。就這樣,她們趕路將近兩個月,才在今日抵達了建康城。
商蒙講完了這些事,還無比慶幸的說道“幸好還能趕上喝閼辰的喜酒,雖然沒能看她拜堂有那點遺憾,不過只要大家都平平安安的就好了。”
蕭南屏覺得商蒙可能遇上個假廉渤,那位只認錢不認人的殺神大爺,見死不救才是他的作風,善心大千裡迢迢護送一個弱女子從北國跑到南國?呵呵,她只能說某人耐性變好到,有些變態了。
“廉公子真的是個極好的人,有一次我們的馬被人毒死了,天冬和麥冬體力好還能自己靠兩條腿趕路,可我卻因為身體太弱,根本就走不了多久。最後……還是廉公子不辭辛苦的一路揹著我,我們才抵達下一個城鎮,買了馬匹繼續趕路的。”商蒙說到此處,已是滿臉慚愧。
蕭南屏這下確定了,她以前認識的廉渤是假的。
天冬也在一旁笑說道“廉公子真的是個好人,因為坐馬車太慢,後頭又一直有胡太后的人追殺我們,沒辦法,我們只能騎馬趕路。可是大小姐自幼養尊處優,這樣身嬌肉貴的身子,那吃得消總在馬背上顛簸啊?”
“所以廉公子就一路和大小姐共騎一乘,把大小姐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一點不受風霜雨雪,一路抱著大小姐騎馬來到的建康城。”麥冬說這話時,那可是一臉的對廉渤的敬重與感謝。
北冥傾絕和蕭南屏對視一眼,二人都深深懷疑這個廉渤是對商蒙居心不良了。
商蒙倒是沒想那麼多,只覺得自己已是嫁過人的婦人,像廉渤那樣出色的男子,怎麼著也不會看上自己這個婦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