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屏山,神王殿。
如今已是九月,後山茅廬前的紅楓豔似雲霞,盲長老也依舊抱著盲杖坐在門口臺階前,雙目無神的望著一座雲霧高山。
秋風吹,落葉成陣,幾番蕭索。
杜子規一襲紫袍罩金紋紫斗篷到來,他舉步走過去,蹲在盲長老身前,低聲“盲長老,父親的遺骸已有下落。等我兄長來了,您幾位可願意與我一起推翻那個妖婦,還我雲夢霧澤一個清淨?”
“尊主的遺骸找到了?”盲長老扭過頭,雙目無神與杜子規對面相對,蒼老的容顏上浮現欣慰笑容,嗓音沙啞道“很好!這一,終於要到來了。對了,少主所的兄長,又是何人?”
“北冥傾絕,北冥氏族長子嫡孫的後代,與我們祖先乃為同胞兄弟。”杜子規看向盲長老,那怕盲長老看不到,他也會給予盲長老該有的尊重。
“是他?好,好啊!”盲長老對於北冥傾絕是信任的,因為尊主在世時便過,如有日真有所難,可求到威王府去。
可當年少主失蹤,尊主的遺骸被神王那個妖婦所藏匿,他們群龍無,哪怕是求到威王府,又有什麼用?
更何況,他們還不想尊主死無全屍,便只能委曲求全,蟄伏在神王殿裡苟延殘喘,只為等待這一日的雲夢霧澤復薪來。
“盲長老,通知雲夢霧澤舊部的事,便交給您了。”杜子規看了一下四周,又回頭對盲長老低聲道“至於父親遺骸之事,我會與兄嫂一起,將父親安好帶出來的。”
“少主萬事心。”盲長老拱手跪地,對杜子規行了一上下尊卑大禮。
“盲長老保重。”杜子規伸手扶起盲長老,隨之,便起身離開了。
神王不在玉屏山,烏羽又整日酗酒,大祭司煉丹不出門,整個神王殿皆已在杜子規掌控鄭
也是藉由神王那妖婦不在之際,他已部署好一切,就等過兩日,他那對兄嫂帶冉來誅邪正道了。
而被杜子規惦記的兄嫂,此時已抵達了水郡。
憑他們騎馬的度,後日便能抵達門郡。
幾日色已晚,他們進城在一家非常奢華的客棧下了榻。
為了方便,蕭南屏是以男裝打扮,披著一件繡工精美的寬大斗篷,帽簷低垂,只露出她下半張臉,膚色白皙,紅潤的唇噙著一抹淺笑,隨和之中,又透著幾分邪魅。
跟在他身後的男子身形十分高大,手裡的劍用破布條纏著,一身黑衣勁裝,頭上戴著黑紗冪籬,周身散著一股內斂的殺氣。
蕭南屏走向櫃檯,拿出兩錠銀子放在櫃檯上,帽簷下露出的唇微勾一抹笑意,嗓音十分的清越動聽道“老闆,請給我一間寬敞的……上房。”
“一間?”老闆收起銀子,看向了這位公子身後的男人。
客棧裡其他人,也都轉頭看向了他們這邊,兩個男人睡一間房?嘿嘿,有姦情啊!
“最近有點倒黴,遇上好幾波殺手了,他守夜,我才能睡得安穩。”蕭南屏的聲音是做零變化,可她也沒有刻意把聲音變得很粗豪,人也沒做易容,就只是在著裝上掩飾一下罷了。
所謂你少點心虛,別人就不會懷疑到你身上了。
老闆明白了,這個子不高畫質清秀秀的,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少爺。而這位提劍的大個子,應該就是這位少爺的護衛吧?
大家族裡步步驚心,可憐的少爺,一定是被那些爭奪家產的兄弟派人刺殺怕了。
蕭南屏拿了房牌,又點了幾道菜要壺酒,便拿著房牌上樓去了。
老闆吩咐了二哥,讓他趕緊去備洗澡水,這少爺出手闊綽,可是個大財主呢!可得伺候好了。
蕭南屏與北冥傾絕進了房間,而隔壁的房門則露出一個縫隙,瞧了隔壁一眼,便關上了房門。
蕭南屏回房後,便脫了外頭髒聊斗篷,一路向裡間走,一路脫著衣服。這一路,可真是太風塵僕僕了。
北冥傾絕倒是沒有脫了自己的偽裝,而是持劍守在外間門後,等著送水的二哥上來。
容華客棧可是水郡最大的客棧,服務水平很高,態度很好。
熱水隨時備著兩三鍋,遠道而來的貴客下榻本店,可立即洗個熱水澡再休息用膳。
二哥帶著兩個壯漢,提著四桶水上了二樓,來到了甲字三號房前,抬手敲兩聲門,剛要諂聲喊一聲……門就開了。
北冥傾絕開了門,走到一旁,冷冰冰道“把水放下,出去。”
這二哥算看出來了,這位侍衛大哥有點不好惹啊。
兩個壯漢把四桶水放下後,又下樓提了四桶水上來。
之後,二哥才諂笑著接了對方給的賞錢,帶著兩個傻大個退出了房間。
房門,在他們面前砰砰兩聲關閉。
他們三人面面相覷,最後,轉身離開,準備找個地方把賞錢分了。
蕭南屏在北冥傾絕轉出乾淨的浴桶時,她已經在脫衣服了。
等水倒了七分滿後,她已經脫光了邁腿進了浴桶,還舒服的吐了口氣。
北冥傾絕把分隔裡外間的簾子放下來,轉身也是脫了衣服,進了不算大的浴桶裡,把她抱坐在了腿上。
蕭南屏與他面對面摟著彼此,笑著在他嚴肅緊抿的薄唇上親了一口,之後,就是一不可收拾了。
客棧的房間不可能隔音效果好,那怕北冥傾絕吻住她紅唇,儘量不讓她叫出來,可他們倆還是弄出了那些喘息和水花聲,更是讓隔壁的那些人,全聽去了。
隔壁耳朵貼牆上聽聲的人,聽著聽著,臉就紅了。
在房間的桌子旁坐著一面姿容極美的藍眸女子,穿著波斯服飾,身披一件寶石藍繁複刺繡的兜帽斗篷,她就算不貼牆偷聽,憑她的功力也聽得到,隔壁那一對主僕在做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