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蘭國
子夜星辰,沙漠風涼。
他們一行人裝備齊全,一個個皆是利落的窄袖束腰胡服,衣襬過膝,穿著束腿的翹頭馬靴,頭一絲不苟的束好,一個個幹練利落的分散到四方。
蕭南屏拿著修好的羅盤確定方位,之後,便是破陣開啟地宮。
傅華歆站在遠處,藉著天上灑落人間的清冷月光,他看著蕭南屏在陣中走來走去的,像是在夢遊瞎溜達著玩兒。
商海若一瞬不瞬的盯著那移動的纖瘦身影,緊張的抓著身邊人的手臂狠掐,她很怕地面忽然塌陷,南屏就那樣掉下去了。
傅華歆齜牙咧嘴的忍受著這肉體上的痛,扭頭含淚看著他媳婦兒,怎麼就在意別人,總比在意他多點呢?
轟隆!轟隆隆!
地面在震動了,很大的震動。
蕭南屏在中間地帶,幾乎都站不住了。
北冥傾絕手中的鞭子揮出,圈住她纖細的腰肢,將她給拽了過來。
蕭南屏一下子撲到他寬闊溫暖的懷抱裡,腰後多了一隻大手,她抬頭只看見他月光下堅毅的下巴,回頭便看到有一座尖塔形式的白色宮殿從地下鑽出來,與他們之前見到海市蜃樓之景,一模一樣。
“誰?”北冥傾絕周身殺氣森寒溢位,他扭頭眸光冰冷的看向款步婀娜走來的紅裙女子。
“蘭絲蒂?”蕭南屏看向蘭絲蒂,眼底滿是驚訝,蘭絲蒂怎麼會沒有沉睡?顏冰的迷香對她沒用嗎?
“出來!”北冥傾絕沒有看蘭絲蒂,而是看向蘭絲蒂身後,眸光冰冷隱含殺氣。
敖敦穿著一身藍色柔然服飾,從黑暗中走出來,與蘭絲蒂並肩而立,歉意的望著他們道“很抱歉,我……需要這筆寶藏。”
蕭南屏離開北冥傾絕的懷抱,轉身看向敖敦,勾唇冷笑道“古谷交了你這麼個朋友,真是他此生最大的敗筆。”
“住口!”敖敦一聽到她提起古谷,他便是驟然臉色大變喝怒一聲。心中無比的怨恨,為何他要是這樣的身份?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他大可友人作伴,一起懸壺濟世走天涯。
可他偏是柔然王族中人,生來便沒有選擇平安喜樂的權力。
蕭南屏嘴角噙著冷笑,目光移到蘭絲蒂身上,很是疑惑道“你是如何知道此地有寶藏的?別告訴我是敖敦和你說的,他若是知道,早就把寶藏取走了。”
“自然不是他告訴我的,而是我曾祖父留下的手札裡曾提起過,在百年之前,樓蘭國也曾生過一場地震,那夜他迷迷糊糊的看到,窗外有極亮的亮光,可他卻渾身無力,最終只能昏睡了過去。”蘭絲蒂微笑望著那座出土的白色宮殿,她話音剛落,宮殿最高的尖塔頂,便有一抹刺眼的白光爆而出,直衝雲霄。
曾祖父說得對,百年之前的確曾出現過異象,百年前樓蘭國的人,也像今夜一樣,全部沉睡。
而拓跋力微之所以當初沒有滅了樓蘭國,便是為了讓樓蘭國為他的子孫後代守著這個寶藏吧?
也是了,世上最好的標記便是一個國家,國家存在著,沙漠中的寶藏地點才會永不改變。
北冥傾絕望著那束沖天的白光,他鳳眸幽深道“這不是寶藏,是召喚令。”
“召喚令?召喚什麼?”傅華歆他們已經走到他們身邊了,對於這樣一座白玉雕琢的華美宮殿,近看之下,真比海市蜃樓還美輪美奐啊!
“玉佩!”北冥傾絕取出了他自己的玉佩,又伸手向他們要玉佩。
蕭南屏他們四人,把脖子上的玉佩摘下遞給了他,都不明白他要做什麼?
北冥傾絕拿著五塊玉佩飛跑過去,揮手將五塊玉佩拋向了那巍峨的高大雕花白玉門……
五塊玉佩飛向那面白玉門,在空中自行拼湊在一起,被一股吸力吸入了凹槽之中,瞬間便響起一聲又一聲迴響。
“這是什麼聲音?”傅華歆雙手捂住耳朵,皺眉說了句,可卻無一人能聽到他的聲音。
這聲音太響了,眾人皆是雙手捂住耳朵,皺眉看向那緩緩開啟的大門,裡面似乎全是白光,白的刺目。
北冥傾絕已回到他們身邊,望著白光耀眼的白玉宮殿,他心下更加疑惑了。
這到底是個什麼寶藏?拓跋力微當年又是從何處得到的這些古怪的玉石?
蕭南屏望著宮殿裡的白光,她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卻依稀覺得這裡頭散光亮的東西,定然是一種危害當今人間之物。
“怎麼會那麼像是……”北冥傾絕忽然想起一件事,之前在建康城也見過這樣的東西,會放光,會聲音,南屏說那是竹柏影弄出來。
那這宮殿裡的東西,又會是誰弄出來的?竹柏影的祖先嗎?
“有馬蹄聲,好多人。”御龍澤聽到四面八方傳來了許多馬蹄聲,似乎有非常多的人,在騎馬往這邊來。
“是暗影鐵騎!”傅華歆和商海若異口同聲驚訝道,他們看向漆黑的四周,眼底滿是不敢置信,當年的這支神秘鐵騎隊伍,居然過了百年之久,還存在著嗎?
蘭絲蒂和敖敦對視一眼,之後,便出手衝進了宮殿之中。